“什么？”季雨悠的嘴唇颤抖着。
她低头看了看轻云。
可怜的姑娘现在好像也预感到了什么，不再乱动乱闹，而是奇异地安静下来，用沉郁的目光，直直地凝视着她，沉重的呼吸就像一个鼓吹，一下一下地击打在季雨悠的心头。
“看她的样子明显就是难产了，可能是胎儿过大或者脐带绕颈之类的原因……羊水破了以后，根本就没有多少的时间，小马驹很快就会被憋死！然后轻云也会因为出血过多而死亡——”
兽医焦躁不已，举着手机在家里团团转，却只能惋叹束手无策。
“还有办法的！”季雨悠猛然抬起头，大喊出声，“还有人帮它不是吗！轻云自己生不出来，我们可以帮她！只要您说，您教我们该怎么做？”
“你们？”兽医在原地僵直了身躯，“不不不。”
下一秒，他又连连摇头。
“帮难产的接生难度很高，就凭你们两个门外汉肯定是没用的。”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反正做与不做都是一条死路，尝试了以后，说不定还有希望！”季雨悠的瞳孔亮的惊人，此刻展现出非凡的魄力，竟让老兽医一时嗫嚅说不出话来。
“……好，好。”他缓缓点头，“那就试试看吧。”
瞬间，季雨悠和小花匠都调动到了全副戒备状态。
“去拿剪刀，热水，酒精……”
兽医有条不紊地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时间不多了，你要做的，就是直接帮轻云把小马驹从肚子里拉出来。”
季雨悠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拉，拉出来？”
虽然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但是这种发展也太过于让人堂皇。
“没错。”
他缓慢而凝重地点了点头。
小花匠手脚利索，马上就找来了各种需要的工具。
季雨悠按照兽医的指示，给双臂一遍一遍地用酒精消毒，轻云身下垫上了赶紧的白毛巾，就深吸一口气，“按住它。”
“对，伸进去，小心，仔细地摸。”兽医远程指导，“找到小马的两条前肢，力道轻柔地拽住，将它划入产道，这样轻云就能用上力了！”
手上传来的触感实在太过于微妙，季雨悠紧紧皱着眉头，但也深知已经丝毫没有时间以供自己调整适应，马上就按照兽医的指示操作了起来。
“啊，抓到了！在这里。”女孩儿的眼睛一亮。
“可是为什么生不出来？胎儿好像不是很大……”季雨悠奇怪地嘟囔，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想到刚才兽医分析的难产原因的可能性。
她没有径直用力，而是先往更里面探手，向马儿脖颈的位置摸去。
“果然。”季雨悠脸色凝重了些，“真的是脐带绕颈了。”
“这个问题不难解决，难办的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可能小马驹已经被勒死了……”兽医的脸色十分凝重。
“那也要试一试才知道！”
季雨悠一声令下，让小花匠按住轻云，手上便开始动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