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重,但腰间断了根肋骨,自己虽能简单救急,但必须要千窍来才能彻底救命。
“你怎么样……我去叫千窍……”沐昧询问,嘴唇也抑制不住地发颤。
“祝……祝石南……”司空珩声音微弱,额头直冒冷汗,艰难挤出一个完整的名字。
沐昧愣了一下,顺着他的眼神,慌乱看向站在一旁的祝石南。
祝石南神情复杂,低头看着司空珩,见他唇色发白,身体微微发颤,额头虚弱冒汗,却丝毫没有报仇的快感;司空珩毫不抵抗,硬生生挨上自己三板斧,就像重拳打在棉花上,发泄完了,却得不到任何回馈,发泄就变得毫无着落,心里空荡荡的。
“三斧砍完……你我两清……今后……若再碰到你……我不会手下留情……”
司空珩粗喘了几口气,艰难地挤出后半句完整的话,“你走吧……”
“祝大哥”,明鬼也适时拉住祝石南,放软语气,充当和事佬,“他伤成这样,不死也重残,石苇妹妹在天有灵,会知道你尽力了的。我看,不如算了吧,冤冤相报何时了?”
“明鬼,你也来劝我?”祝石南有些诧异看向自己好吃好喝招待了许久的客人,但随即明白过来。他师姐向着司空珩,他总不能对师门情谊不管不顾?
只是司空珩任凭他摆布的态度,这寻仇寻的,确实让人觉得悻悻没味的。
想到这些年来,司空珩也确实对家里不错,对他的气愤倒消了大半。
“今天,就饶你一命。”祝石南黑着脸向司空珩回应一句,从地上捡起自己的斧头,一声不响转身离开,向着太白山方向,身影渐渐消失在夜幕中。
沐昧看祝石南走远,才又焦急问司空珩:“你怎么样?!”
“我没事……”司空珩额头渗汗,脸色苍白地咬牙坚持,“沐昧……你先快回千机院……把千窍找过来……迟律……你先带着杜若去颐亲王府……”
“但你伤成这样,我怎么离开?!”
沐昧焦急得快要掉泪,哽咽着命令,“你先不要动!我去采点止血的药,再削些木板帮你把断裂的肋骨接上,再带你回千机院休息。你不能再折腾了!”
“沐昧……”司空珩脸色苍白地摇了摇头,汗如雨注般从侧额流到脖颈,拼力挤出温和的语调,“章贵圭人到颐王府必受挑唆……他久不见我……心中难免有所疑虑……如今凉州势力空虚……颐王叔也想拉拢章贵圭关西势力……见面时间不能再拖……你放心……眼下也就是些皮外伤……不必回千机院的……”
“都这样了,你真当我傻么?!”沐昧推司空珩一把,气得掉泪,“我好歹跟千窍学习医术也有两年,虽然不算她学生中最出众的,但该有的常识也有!你这样的状况,休养几日都未必能恢复正常,这个当口还惦记着颐亲王府的鸿门宴,当真不要命么?!”
“沐昧……”司空珩咬着牙坚称,“今天的筵席我必须去……好不容易除掉卢部……今天的宴席对于凉州局势太重要……你如果想为师门报仇……就别拦着……”
“王爷……”沐昧眼眶发红,早哽咽不成声。不到今日,万万没想到他会有如此坚韧的毅力。往日见到他,总云淡风轻胸有成竹的样子,谁料想……
“师姐,如果信任我的话,我替你去寻什么千窍。”
明鬼忽然开口,向沐昧耸了耸肩,“你先帮他简单处理伤口,然后该忙就忙什么,我们追上你们,再让那个什么千窍替他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