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司空珩问:“你要去颐王府?”
“嗯”,司空珩点了点头告知,“章贵圭刚入秦州,我们的人尚未来得及插手,就被张千抢先接入颐亲王府。这几日的变故,一直没机会告诉他,谁料想颐王叔会跟他说些什么?今早,颐王叔又来信催问我何时前往,鸿门宴已经摆出,我总不能迟迟不露面吧?”
“珩兄弟”,拓跋乌云向司空珩抱了抱拳,有些懊悔地叹气跺脚,“你与王爷,两度救我性命,我若再恩将仇报,就太不是个东西!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
“乌云首领,千万别这么说。”司空珩劝慰他一番,问,“什么事?”
“当初,余谦益从你晋嵩军营中逃跑,我知道他去了哪里。”
“你知道?”司空珩略有些吃惊,但面色却仍旧平静,示意拓跋乌云讲。
“当初,余万年被杀,余谦益偷跑,都是司空颐所为。司空颐把余谦益偷偷放出军营,余谦益向南投奔了吐谷浑首领拓跋狐,拓跋狐让其率氐族部众在仇池山落脚,如今,氐族势力渐渐聚积,似乎与司空颐暗中来往相当密切。珩兄弟,你要小心啊。”
“乌云首领”,司空珩向拓跋乌云做了个揖,“多谢你告知。”
“说来,我也有些私心。”拓跋乌云说着,叹了一声,望向远方追忆,“当年,若非拓跋狐落井下石,借着卫铮的离间从中作梗,又暗中联合拓跋诸部追杀父亲,我兄弟子侄不至于颠沛流离这么些年;家父去世后,拓跋部作为祖父庶出的儿子,虽短暂得势,却在不久后就被拆穿暗杀亲兄弟的阴谋,祖父震怒下把他逐出拓跋部,他无家可归才跑来凉州,慕容骞好心收留了他,可谁料他恩将仇报。这样的人,我也时刻提防着紧。”
“拓跋狐与你家原来有这样的关系!”沐昧惊愕中大脑飞快思索,把卫家、拓跋乌云、拓跋狐、吐谷浑、征歌、墨家与琅琊王府的关系梳理联系。
拓跋乌云转向沐昧,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目光落在她胸前的明黄玉佩上,意味深长地向司空珩赞赏:“你这个丫头,真不是一般人呐!”
“小婢无礼,让乌云首领见笑了。”
司空珩说着,向拓跋乌云做了个揖,面色依旧平静如常。
拓跋乌云见司空珩故意装傻,假装听不懂他的话,也就一笑置之,转向苜蓿,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微微有些惊诧:“这个丫头,就是要跟着卫公子去的?”
苜蓿闻言,脸微微一红,瞥眼看向卫阮,见卫阮也正偷望着她,心中蓦然一动,脸愈发红得厉害,紧紧低着脖颈,不安绞着衣带蹭脚。
“乌云首领”,司空珩向拓跋乌云又做了个揖,温声解释,“苜蓿年幼无知,但在我身旁也已经有几年时间。在拓跋部,要拜托您与几位小王爷多加照拂了。”
“呵,你小子!”拓跋乌云指着司空珩笑着揭穿,“当初在颐亲王府,合伙骗我说她什么边陲歌姬,时常玩‘听音辩物’的酒令,谁知你现在嘴里又有几句真话!”
“乌云首领”,苜蓿及时行了个礼,“之前颐亲王府,多有冒犯,望乌云首领恕罪。苜蓿得王爷照拂,到拓跋部,也必将待乌云首领如王爷般尽心。”
“你这个小嘴!”拓跋乌云无奈笑弹了下苜蓿额头,转向司空珩,“珩兄弟身旁都是伶俐可人的婢女。再多给个到拓跋部,让我侄儿别再惦记,却也舍不得么?”
“乌云首领”,司空珩脸色微沉,神情变得严肃。
“哈哈瞧你紧张的!”拓跋乌云大笑两声,拍了拍司空珩的肩膀,“当初经颐亲王府那样一闹,谁不知这丫头,是你珩王爷心头的宝贝?我也就跟你开个玩笑。”
“时间不早了,我们出发吧。”司空珩不动声色地岔开话。
拓跋乌云斜瞥向司空珩,微笑了一声,便不再戏谑。
与司空珩、杜若、卫氏兄弟一行出千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