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颅内的毒虫感受到有一股热浪正从头顶处向它逼过来,受不了热的毒虫只好往颈椎下转移。
只见江南建的后脑头皮开始汩汩地蠕动,一开始是看到头顶处的头皮在蠕动,一会儿工夫蠕动就开始往颈脖下转移,
在蠕动快到后咽部时,张晨眼明手快,快速地收起玄石,伸出右手,朝江南建后颈处一拍,江南建一个哴跄,随口吐出了一个虫子。
日丹看得目瞪口呆的。她从来不曾见过如此奇妙的现象。
嗯,不仅仅是觉得惊讶,她还十分地担心。特别是看见自己的爸爸整个人的脸色,由原来的蜡黄蜡黄,逐步地变成了苍白,再到惨白,还有父亲的喘气声越来越粗重的时候,她都快要忍不住想要喊停了。
此刻,看见父亲从口中吐出了一条虫子。日丹更是不由自主地“啊”一声大叫起来。她害怕地问道:“张医生,我爸是不是要死了?”
别怪日丹这么问,因为此刻的江南建,他双手用力地挠着自己的胸口,身上穿的那件衣服,也被江南建挠了个稀巴烂。
至于江南建的呼吸,更是像是受了重伤一样。他在嘴巴张得老大,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鼻翼两侧,像蝴蝶的翅膀一样,不断地煽动着。
日丹的眼泪唰一下就流了出来。她惊慌地一把抱住了张晨的双腿,用着急又担心的语气问道:“张医生,我爸爸……他是不是要死了?”
“死什么死,你快放开我。”张晨正在关键时候,这虫子是从江南建的身体里给赶出来了,可要是有一个环节做得不到位的话,江南建的神经就有可能遭到破坏。要是……神经有问题的话,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日丹被张晨的声音吓住了。她无声地放开了抱着张晨的双手,虽然心里十分难受,可也只能默默地看着张晨继续后面的动作。
只见张晨把江南建的双手高高地举起到头顶上,再把江南建的头歪到了右边。他还对着日丹大声地命令说:“快,帮我把你爸的双腿紧紧抱住。”
张晨等日丹把江南建的双腿紧紧地抱住了,这才开口说道:“你记住了,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你的双手都不能放开你老爸。”
“是,我记住了。”日丹大声地说道。
抱着老爸的腿,日丹又感伤起来。与父亲分开的日子也没几天,爸爸怎么就瘦得这么厉害呢?
还没等日丹伤感够,就听见张晨大吼了一声,接着,她就看见张晨把自己的手放进了爸爸的嘴巴里。
“他这是要干嘛?”日丹心里想。好奇中,只见张晨不断地把自己的手往更深里伸去。只见江南建难受得哇哇地直叫。
江南建一难受,整个身子就摇晃起来。被张晨另一只手紧紧抓住的他的双手,也在头顶上不断的挣扎。
“等会……你爸爸吐出来的东西,肯定很臭,你要忍住哈。”张晨提醒着日丹。他的话音刚落,还没等日丹做好所有的心理准备,当张晨的手从江南建的口中拔出来之后,日丹就闻到了一股比中药还要难闻的气味。
气味里还夹杂着一股像臭豆腐的味道。这种东西,江南建自己在家里弄过好多次吃。可日丹却从来不曾尝试过。
所以,日丹能够很准确地判断出来,现在自己闻到的味道,就像是臭豆腐一般。
“呕……”日丹难受得要命。她紧皱着眉头。要是自己抱着的这个人不是自己的爸爸,她肯定早就放开双手,跑得远远的了。
可现在,日丹只能听从张晨的吩咐,叫她干什么,她只能干什么。
问题是,这还不算是最难受的。张晨对着日丹喊道:“你要加大力气了哈,我要摇晃你爸爸了。”
话音刚落,江南建的上身就被张晨左右摇晃起来。动作幅度还挺大的。日丹抱着爸爸的手,一下子就酸得不行。
江南建因为这么大幅度的摇晃,他难受间,吐出来的东西就更多了。那味道,让日丹熏得快要晕了过去。
可看着张晨的身上,此刻也被自己的爸爸吐出来的污秽弄得周身都是臭味的时候,她就再也没有了埋怨的理由。
这个素不相识的男人,为了爸爸的命,他也应该算得上是拼了老命了。
这样摇晃了足足半个小时之后,张晨才停下了自己手上的动作。他累得一屁股就坐到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反而是日丹,她刚才只顾着抱紧老爸,现在一下子放松下来,她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句,就四仰八叉地躺到了地上。
至于父亲现在怎么样,她也来不及去理会了。
江南建呢?经历了这一番折腾之后,他居然一跟头栽到了地上,不知不觉地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好一会,日丹才重新振作精神坐了起来。她看看张晨,又看看爸爸,奇怪地问道:“他这是睡过去了么?”
“你看看他还有没有心跳和呼吸吧,反正我已经尽力了。”张晨明明是开着玩笑,可表情却十分的严肃和认真。
日丹皱了皱鼻子,哼了一句说道:“你这人,就不能说点好的吗?”
“这已经足够好了,我说的可是有医学根据的好吗?咳咳,你爸这才算过去了第一个危险期,不怕跟你交个底,等会……等我的力气恢复之后,我们还要进行第二轮的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