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国栋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原状。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说道:“不坏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不是养了那么多狐狸,专门偷东西了吗?”
白衣女子听见这句话,就不再出声了。反正,每个人做什么事儿,都有自己的理由。谁能说,金国栋就没为了自己的利益,曾经做过损害别人利益的事情呢。
张晨倒是对着金国栋白了一眼。不过,他也没说什么话。现在他要做的事情,就是赶紧尝试给这个男子治病。
男子躺在地上,身上的被子也拿开了。就着微弱的光线,张晨仔细地察看着这个男人身上每一处可能判断出病情的地方。
金国栋这一次十分地热情,他把自己手上的手机发出来的光,随着张晨的目光,不断地转移着方向。
张晨把这个男子从头到脚全都看了一遍,实在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没有办法,最后,他只好用手摸了。
只要做过医生的人,都清楚地知道。很多时候,眼睛看不出的地方,却可以通过双手触摸,最后找到病根所在。
这也是为什么有些人眼睛瞎了,还可以成为很出名的医生一样。
而且,张晨还曾经做过假设,要是自己身上的某个器官必须无法再用的话,他宁愿自己失去的是眼睛。
虽然看不见,但自己还可以自由地出行,还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还可以为大家治病,这再好不过了。
咳咳,扯远了。
张晨闭上眼睛,他还吩咐金国栋说:“不要再弄出亮光来了,我现在开始感受一下。”
说完,张晨就闭上了眼睛,开始把自己的双手放到男子的头上,从头顶开始,一寸一寸地开始抚摸。
头顶不错。没什么问题。再往下,到了后脑勺那儿,张晨就发觉有点问题了。
后脑勺那儿,好像有块很小很小的圆圆的突出。好像被什么撞到,起了个小坟头。
再继续往下,在病人的耳朵根那里,又多了一块。哦,不止一块,是左右两边,各有一块。
“这是什么?这么多?”张晨在心里自己问了一声自己。这个时候,他已经不需要闭上眼睛了。看来,这应该是问题所在。
“来,解开他的衣服,看看他的上身,是不是也有这种情况。”张晨命令着金国栋。金国栋有点莫名其妙,他嘟囔着问道:“你说什么情况啊?”
“能是什么情况?你看看这里。来,你摸摸。”张晨抓住金国栋的手,放到刚才他摸出来的那块突起上面。
金国栋用手一摸,他就忍不住“啊”的一声惊叫起来。
“我去,这是什么?……肿瘤吗?还这么大。”
白衣女子肯定是从来不曾知道这个情况,她着急地蹲下身子,也把自己的手摸向刚才金国栋摸的那里。
这一摸,她的语气也开始微微地变了。
“果然有问题。这里是……我怎么从来不曾发觉?”
“哼,你都能发觉的话,还要我们医生干什么?我敢打包票,他的膝盖处,肯定还有这样的突起。”
张晨说着,就把自己的手放到了年轻男子的膝盖处。这一摸膝盖,他的心就“咯噔”一下漏跳了半拍。
“这个……他的脚已经开始萎缩了,你都知道吗?”
张晨很不悦地责备说,这个白衣女子,好像啥情况都不想跟他说,他真的有点不能理解她。
“长期都不起来,你能说,萎缩不是正常的吗?”白衣女子好像挺不高兴。她不喜欢别人说他对自己的男朋友不好。
更何况,在她看来,她已经是很努力地为男朋友做事情了,就是张晨来看,也一样是很努力了。
只是……没有医学常识,即便努力,也是徒劳。
张晨再也不好意思对白衣女子说什么,他摸索的手,继续往年轻人的脚上摸去。从大腿一直往下,果然,在腘窝处,张晨又摸到了好几块小小的坟起。
“这里,应该就是罪魁祸首了。”摸了半个小时,张晨很肯定地说道。
做了这么多,可病床上的这个男子,就好像一个死人一样,一个字都没有说。也没有做出任何的动作。
不用说,他完全把自己当做了一个死人。这才无视这些人对他的关心。
张晨有点替白衣女子觉得难受。估计这个白衣女子,承受的压力,比一个国家领导人还要大呢。
人最怕的是什么?有时候不是危险,也不是困难,更不是没钱没吃没喝,是别人对自己的冷暴力。
冷暴力看起来最没有杀伤力,可对一个深爱着自己的人来说,是最可怕的。
难怪白衣女子穿着这么宽松的衣服,也瘦得好像一阵风就能把她给吹走。
“他要死,那我们就干脆大刀阔斧地进行治疗吧,死了就算了,你觉得怎么样?”
很明显,张晨的话,是对白衣女子讲的。白衣女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明白了张晨的话,她居然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对,反正他一直希望我赶紧从他身边离开,他死了,我也好安静地离开。对了,我得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秋微。”
白衣女子直到这时候,才愿意公开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