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出。张晨在看见他的一刹那,口哨声和箫声同时戛然而止。大家都很自然地像久别的朋友一样,打着招呼:“你们好!”
“你好,我叫张晨。”张晨高兴得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对面站着的那个白衣飘飘的竟然是个女子,而且,还能用熟悉的中国话打招呼,这是在太出乎意料了。
“请问,你们半夜三更到这里来有何事?”女子走过来,和张晨面对面,从女子的身上好像有股很不一样气息,但张晨又说不上是什么。
金国栋可能急于想要那女子认识自己。他在旁边拿出手机,摁亮了手电筒功能,结结巴巴地说道:“你怎么……是个女人?”
“我就是女人。”那女子对金国栋如此贸然地问,有点不大喜欢。回答得也有点突兀。
尼克诺斯倒是个聪明的人,他听不懂他们三个人说什么,用英语很礼貌地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那女子把尼克诺斯打量了一下,接着,就开始往前面走去。走了好几步,她看见还在原地定定站着的三个男人,开口说道:“你们不是很好奇我吗?”
张晨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大步流星地赶上去,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们……多有打扰,请你多多谅解。”
说着话,张晨的眼睛就开始环视了一下四周,刚才那十几个狐狸,一下子全都不见了,不知道究竟都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跟着那个白衣女子一路向前,很快地,就看见了一间很简陋的房子,房子里居然还有个男子,那男子躺在床上,好像是因为有什么病。
而去,屋子里还能闻到一股很不好味道。说不上是什么,反正,张晨现在有点后悔出现在这里了。
屋子里有点黑。这和张晨原来对俄国的想象完全不一样。这里像是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的国内。和那个白衣女子的气质,更是格格不入。
金国栋显然也挺意外的。他先是看了眼床上的那个男子,接着,就开始轻轻地拉了一下张晨,悄声说道:“我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张晨心里在揣摩着各种可能。难道是这两个年轻人真心相爱,却又遇到了无数的阻挠,无奈,因为男的有病,所以就不得不藏到这种地方来?
这样的新闻报道,张晨不是没看见过啊?
虽然有点像是编故事。但谁敢说,现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这样的一对情侣,正藏在地球上的某一个角落呢?
想到男的有病,张晨好像也突然想起了,自己刚刚进入这屋子里的时候,闻到的这股有点难闻的味道。
于是,张晨一声不吭地走到了那个男人的床边,他很自然地问道:“你能听得懂我的话吗?”
“他能听懂。”还没等那个男子说话,那个女子就先开口了。
张晨点了点头,然后转过头,对着金国栋喊道:“你把手机挪过来一点,我看看他。”
“他……因为车祸,现在只能听见别人说什么。在这里……都好几年了。”
那女子说着话,神情就黯淡下来。
估计这是一个比较凄惨的爱情故事。
出于医生的本能,张晨啥话都不说,直接就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然后拉过那个男子的手,然后,把自己的三只手指,放到了那个男子的脉搏上。
白衣女子显然十分地惊诧。她一下子扑过来,紧张得双手都颤抖了。说话的声音,更是跟刚才有着天壤之别。
“你……你是医生?”
张晨点点头。再点点头。什么话都说,他正在思考着,这个男子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事儿。
那个女子好像太高兴了,她找来了好几个凳子,招呼着三个男人坐了下来,还从另一间很简单的屋子,拿出了一些吃的。
张晨的所有注意力,全都放在现在的这个男子的身上。足足过了十分钟之后,他才开口说道:“病人的求生意志很小,他已经不大想要继续生活下去了。这病,你能跟我具体讲一讲吗?”
“哦,不,你先说说,我家子豪究竟有点什么病,我再讲吧,我想听听你的分析。”
不用说,这个女子肯定是对张晨不大相信,估计她已经失望了无数次了。
张晨能够理解女子的这种心情。他张嘴就来。
“本来呢?对于我们中医来说,嗯,你也是中国人,肯定知道望闻问切这几个字的。刚才我是看了一下,但因为灯光太弱的缘故,看得并不是很清楚。闻呢?没啥必要,问这一步,本来是应该放在我的切脉的前面的,不过,你对我怀疑,我也是能够理解。”
那白衣女子肯定觉得有点不大好意思。她本来用一双热切的眼睛看着张晨的,现在也底下了头。
“没关系。要是我,我也一样。你的这个子豪……子豪是吧?他现在四肢无力,还有,如果我猜得没错儿的话,内脏应该受伤很严重,表面上看,原来他刚刚的时候,内脏看不出有什么,觉得还是好好的。”
“还有呢?”估计张晨讲得挺对的,白衣女子赶紧补充问道。
张晨沉吟了一会,再说道:“他可能觉得有愧于你,一直都不怎么积极治疗。你看,他对我们的到来,好像完全没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