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少女便是这小幽城的城主华采,便连忙又露出一番笑脸道:“原来您就是华采小姐,在下成如是,对华采小姐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息。曾多次念叨着华采小姐的美名,今日一见,果然华采小姐乃是天仙容貌,犹如凡世谪仙。河上青青草,河边俏佳人,这句诗想必就是专门为华采小姐而著的吧!只不过在下才疏学浅,仍旧是认为这句诗放在华采小姐的身上仍旧是太过浅陋了一些,应当。。。诶诶诶,你做什么?你做什么?应当用云想衣裳花想容。。。放开我放开我!”
华采只冷冷地看着成如是这副嘴脸,冷声冲着已经提着成如是的脖子将其拎起来的那鬼煞道:“阿大,将这油嘴滑舌的无耻小人给我绑在那刑台之上!竟然敢吃本小姐养的鱼?今日就要叫他去同我的鳞彩鱼陪葬!”
刑台?成如是心中一惊,自己哪里受得了这种罪?这副娇弱的身子骨若是往那刑台上一放,就算不死也只剩下半条命了不是?虽然以前见识过这等娇蛮小姐,可那陆青台虽然名声历来不好,嘴上狠毒,但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哪里晓得这华采历来名声极好,熟懂诗文,应当是那等温柔贤淑的女子,哪里料得到上来就给自己来真的?
成如是便连忙求饶,一面大喊一面在那被称作是阿大的鬼煞手中放肆挣扎!似乎是被成如是烦得不行,阿大拿起铁链一头的镰刀比在成如是的脖子上,成如是立马闭上了嘴,只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华采。
华采浑然不管不顾,阿大便直接将成如是挂在一个极大的十字架之上,将双手双脚都在这架子上绑紧,这才转头看着华采瓮声瓮气地道:“小姐,另一个人怎么办?”
听着这话之后华采才转头看向了躲在疙瘩角落之中的囫囵子。
先前看着成如是直接被阿大如抓小鸡一把拎着挂在了十字架之上,早就吓得面色苍白,身形颤抖不敢做声。如今那凶神恶煞的阿大又将视线放在了自己身上,更是打了一个哆嗦。心想完了,原以为还有转机,现在是真的完了!
想到自己不就之后就要死了,囫囵子脑海之中便天马行空起来。先是想着自己从一个懵懵懂懂的小松鼠吃下了陆沉渊那等大剑仙赏赐下来的一枚异果忽而就头脑通慧,张口能言。又想着陆沉渊走后自己一人在那青云峰之中同前来砍伐青云松的黑脸鲁长老斗智斗勇,再想着自己一人孤独了一百多年之后忽而青云峰
上来了一个陌生却又和善的少年。。。。。
想着想着囫囵子便恼了,自己乃是陆沉渊这等大剑仙点灵而成的精怪,就算是在那阿山之中也没多少人敢对自己恶语相向,今日竟然要栽在这么一个小丫头手里,如何不气?!
囫囵子便不晓得从哪里来的勇气,一把跳了出来,指着华采破口骂道:“你这小丫头片子,见到本尊不下跪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对本尊无礼,将本尊捉拿道这肮脏腥臭的地牢之中!本尊奉劝你一句,快快将本尊给放了!否则。。否则。。。。否则。。。”
考虑了半晌之后囫囵子抽出了一把一指长的小剑比在自己脖子上,慷慨赴死,“否则我就自杀在你面前!”
成如是瞪大了眼睛,囫囵子这厮还真是看不出来啊,原以为也只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没想到竟然也有如此之风骨!转念又想到自己方才的谄媚,便觉得无地自容。
而其实囫囵子这话刚出口之后就后悔了,自己若是装作是一只不懂事儿的松鼠说不定这华采还能网开一面,此时自己将这华采一番痛骂,又做出了如此的举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可难不成自己要真的自杀不成?说说而已的呀!
华采半晌没说话,愣了愣之后捂着嘴咯咯笑,最后看向囫囵子的眼神之中竟然露出了一丝喜爱,朝着囫囵子招招手,“别自杀了,你过来。”
囫囵子极为警惕,往后跳了一步,仍旧是将剑比在自己脖子上,“作甚?!”
“过来嘛!”
囫囵子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不晓得,你就是想杀了本尊。本尊如此风骨,怎会屈服在你的淫威之下?倒不如自刎而死,也算是慷慨!”
华采噗嗤一笑,“你这小松鼠儿还真有趣,过来,本小姐不杀你了。过来嘛,本小姐错了行不行?将剑放下。”
囫囵子心中一喜,随即就又试探问道:“当真?!”
“本小姐从来不说假话!”说着华采放下了手中的白色小狗,小心翼翼走上前去将囫囵子捧在手里,“你这小松鼠儿真可爱,来来来,告诉本小姐你叫什么名字?”
囫囵子不晓得事情为何有这种转机,但这也并不妨碍自己拍马屁,“哼!你以为你生得如此好看本尊就会将自己的姓名告诉你吗?本尊乃是天人之资,乃是你这等小小女子能够猜透的?”
华采咯咯笑,伸手顺着囫囵子的红色毛发,“好好好,不说就不说,不过你以后可不需吃我的鳞彩鱼了听见没有?那鱼其实味道也不怎么样,本小姐有别的山珍海味任你吃!”
“哼!你少用这等东西来诱惑我,本尊看起来像是。。。嗝。。。像是那种贪嘴的人吗?”
华采咯咯笑,囫囵子一副嫌弃的模样看着华采,却转头冲着成如是眨了眨眼。
成如是呆若木鸡,怪哉,这也能行?
“好了好了,你且先在这里跟小白玩一会儿,本小姐去给那厮一些颜色看看再将你带回府!”
说着华采将囫囵子放在地上那白色小狗的身边,囫囵子心想这白色小狗不会就是那血色鬼魈吧!正想着,那白色小狗就转头看了囫囵子一眼,囫囵子心中一紧,颤抖着声音小心翼翼道了一句你好你好你好。
听着身后囫囵子的话华采又轻笑了一声,心想还真是一个小滑头。
这面成如是看着华采缓缓朝着自己这面走了过来,连忙露出了一番笑脸,心想囫囵子那厮都没事了,说不定这华采也会将我放了吧!
正窃喜着,就看见华采转过头来才只是刚刚看了他一眼脸上的笑容便顿时收作,三月暖阳立马变作了十二月的寒冬。
华采冷笑一声,“无耻小贼,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竟敢在我的城中犯事?!”
成如是只恼怒自己为何不是一只小松鼠儿能够惹得少女的喜爱,就算不是小松鼠,是一个可爱的喵咪也好啊。
那边囫囵子正幸灾乐祸地看着成如是,嘴里磕着松子儿等着看笑话,还拿出一枚塞进了身后那白色小狗的嘴里。
成如是恼于囫囵子的不讲义气,狠狠瞪了囫囵子一眼。
“你在做什么?!”华采一脸寒霜,“本小姐在你面前还敢看向别处?!”
末了华采转身冲着阿大道:“将这小人推出去,斩首示众,也好杀鸡儆猴,震慑宵小!”
看着这华采不像是说假话,那阿大也像是会偷偷放自己一马的良善之辈,成如是心中一急,忽生一计谋,挤出了两滴眼泪,呜咽着口吻,“你晓得我为何要偷那鳞彩鱼吗?你晓得我为何不敢看你吗?”
华采皱着眉头转过脸来。
成如是眼角一滴清泪落下,抬头望天,“你是六月的骄阳,我每看一眼,便每伤眼一分。”
“可若是不看,便伤心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