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了满天均身后,拱手说道。
“把他带回房间休息。”满天均吩咐说道:“对了,除非他醒了,不然不准任何人打扰到他。”
“是。”那两道鬼魅身形搀扶起地面上毫无神识的姬歌,离开了青松堂。
“臭小子,到最后还得我来给你擦屁股。”满天均瞥了眼满是裂痕破碎不堪虽说不是价值连城千金不换可也价格不菲的影壁,笑骂一声道。
等到姬歌在古色古香的楼阁中清醒过来时已经是在一天之后了,很显然是温稚骊估算错了当时宁策下手的力道,当然那时宁策也没有开口点破。
躺在温软床榻上的姬歌一睁开眼就感觉到了自己四肢百骸中传来的阵阵酸痛之感。
姬歌忍不住呜呼哀嚎一声,虽然那道大氅身影此时并不在房间内,但该骂自己还得骂。
“宁策你个王八蛋枉为人师啊。”姬歌躺在床榻上“捶胸顿足”地喊道。
直到他最后喊的嗓子有些嘶哑后才停了下来,“不骂了,累了。”
这天底下当徒弟骂师父还骂雷了的可能就姬歌这独一家了。
姬歌缓缓闭上眼睛回忆着当时房中的那一幕,明明自己已经很是小心了,确认了师父宁策没有丝毫防备以后这才动的手,可没想到还是中计了。
这一点是姬歌的身形倒飞出青松堂还没有落地之前就想明白了的。
自己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听信了他的话,自己怎么就忘了虽然他是那副年轻相貌,可实际上已经活了千载了,是跟自己先祖同一时代的老妖怪啊!
此时姬歌只能是悔恨地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地打滚了。
不过幸好还有补救的方法。
你这当师父的临走之前不得给自己留下点东西什么的,退一万步来说师父打了徒弟怎么着也得赔偿一下自己吧,不然就是天理难容了。
于是打定主意的姬歌费尽了全身的气力终于是从床榻上坐起身来,他得赶在宁策离开敛兵镇地之前开了这口。
“咚。”
就在姬歌强撑起身子打算出门时,原本紧闭的房门被人从外边轻轻推了开来。
“听守候在外边的下人说你在这屋里边鬼哭狼嚎的,他们也不敢进来所以就急急忙忙地跟我说了,我就来瞧瞧。”走进房间的满天均看着脸色略显苍白的姬歌,笑吟吟地说道:“看样子是没什么事了。”
说实话他现在是愈来愈佩服这小子了,虽然知道当初宁策是对他手下留情,可再怎么说宁策也是实打实的轮回境大帝强者,说句大不敬的话,那就是随便放个屁崩起一大片的造化境练气士。
可这小子仅仅是在床上躺了一天的功夫就能够下床了,当真是个妖孽了。
“我师父呢?”姬歌双手撑住桌面,喘着粗气地问道。
“走了。”满天均直截了当地回道。
“什么?!”
姬歌俯身前倾,瞪大了眼睛,声音在不知不觉当中还加重了几分,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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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这句话近乎是被他给喊出来的。
“就在你昏迷过去之后,宁策前辈就带着温姑娘赶回冥海去了,而且还是直接破开虚空走的。”满天均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解释说道。
姬歌神色怔怔地坐下身来,一副恍然若失的模样。
他的这副模样自然被满天均看在眼中,后者轻咦一声,实在是不明白这对师徒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且他现在后知后觉也明白了过来宁策前辈好像是走得极为匆忙,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走了细细想来确实有些匪夷所思。
“他走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或者留下什么?”姬歌依旧不死心的问道。
“除了宁策前辈让我好好照顾你之外,没有其他的话了,你也知道宁策前辈向来都是惜字如金。”满天均沉吟了片刻后缓缓说道:“至于你说的什么物件,说实话宁策前辈这次走的有些迫切,最起码在我看来是这样的,所以除了一句话之外就没有留下什么东西了。”
姬歌闻言直接趴在了桌子上,神情沮丧泫然欲泣。
他跑的当然快了,不快点自己就醒了,到时候他若是想走不放点血出来自己能让他轻易回冥海?
可现在他却溜了,这他妈的还真是神仙算计。
“之前你跟宁策前辈在青松堂究竟发生了什么?”满天均给姬歌倒了杯水,还是忍不住询问道。
姬歌的下巴垫在桌案上,原本盯着紫砂茶壶的双眼斜看向满天均,郁郁寡欢地说道:“也没什么,就是被那老王八蛋给算计了一次,不,是两次!”
说到两次的时候姬歌明显已经咬牙切齿话音咬得极重了。
满天均听到姬歌的抱怨后瞪了他一眼,神色略显紧张地说道:“你这小子怎么能这么说宁策前辈,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你的师父,你不可对那位大人不敬!”
姬歌总不能当着外人的面数落自家师父的不是,所以姬歌没有接过话去,只是轻嗯一声晃悠了一下脑袋示意自己知道了。
满天均神色这么紧张的原因其实姬歌也知道一些,毕竟自己的那个便宜师父早就已经踏入轮回境了,而踏入轮回境之后一般都会炼化出自己的一个本命字。
当然像姬青云那样没有踏入轮回境就已经成功炼化出自己本命青之一字来的可能整座洪荒古陆上就他自己一人了。
只要能够成功炼化出自己的本名字,就可以将其烙印在这昭昭天道之上,借助天道来砥砺自己的大道修行。
当然这其中有意思的是只要世间有人颂念你的名字亦或者是说极到你的本名字时作为其主你都会心生感应。
当然这种其实算不上是辛秘都只要没有踏足轮回境都不得而知的消息自然是满天均的那位兄长也就是现任龙族之主那位青帝同他说的。
之前姬歌对那位这般出言不逊只怕正主已经心生感应听在耳中了。
不过姬歌当然不怕,甚至是有意为之,他就是为了要让自己那个“畏罪潜逃”的师父听到。
最好是听完后心生愤恨直接掉头折身返回敛兵镇地找他姬歌算账。
那时候顶破天就是再挨顿打,只要他看着自己这副面无血色的凄惨模样下得去手。
但姬歌绝对会双手保住宁策的腿死活不撒手,不从他身上留下点东西下来都对不起他挨得这两次揍。
当然满天均自然瞧不出姬歌现在的心思,他只看到一个唉声叹气愁眉不展的姬歌。
“对了,在你昏迷的时候那个叫做曾牛的青年来找过你。”满天均神色郑重地说道。
曾牛这件事关系到了他镇抚司署衙的颜面,督军造竟敢瞒着他镇抚司署衙在敛兵镇地内大肆行事,这简直就没有将他这个指挥使放在眼中。
俗话说泥人还有三分火候,更何况是出身妖族四灵之一龙族而且兄长还是名扬四海的青帝的满天均。
“没想到他醒的竟然比我还快。”姬歌一手撑住脸颊百无聊赖地说道。
“行了吧你,差不多得了啊。”满天均笑骂说道。
“他现在在哪了?”姬歌直起身来出声问道。
“当他说要来镇抚司找人时差点就被门前的侍卫给轰走,幸好他自报家门说自己叫曾牛后这才被我之前特意吩咐过的侍卫给带进了府衙中,现在我把他安置在了耳房中,就等你醒过来了。”满天均将曾牛来寻他的事简单说了一遍后,继续问道:“你真打算带他一个毫无身份的百姓去骊山长城?”
姬歌不置可否地咧了咧嘴,“这不是还有满叔你嘛。”
姬歌第一次来镇抚司署衙就是要先在这里登记造册后才算是入了军伍,这样他才能够通过那座传送法阵去往骊山长城。
寻常的百姓根本不可能在那座恢宏的传送法阵中“验明正身”,所以姬歌这才让曾牛来镇抚司署衙来找自己。
一来自己确实就会暂住在这里,二来就是为了让满叔能够利用权职之便给曾牛安排一个合适的身份让他能够通过传送法阵。
“可以是可以。”满天均敲打着桌案低声说道。
既然督军造都不顾及他的颜面那自己也乐得恶心他们一次。
“只是你可想好了,接下来你要面临而且极有可能会得罪到底的可是那座督军造,他们可掌管着你们骊山长城的军律法纪,我倒是无所谓,哪怕他们行事再嚣张也不敢把手伸到敛兵镇地来,倒是你,若是他们一心想找你的麻烦,接下来你在长城上的日子估计会不好过。”
姬歌神色平静地看向替自己操碎心了的满天均,轻声说道:“满叔我都明白。”
或许姬歌在刚刚登上那座城头时在听闻这种事时还会犹豫到底要不要出手,会有若是出手之后会得罪到那几方势力,届时自己的身份会不会暴露等等顾虑。
可现在虽说在长城上算不上是根深蒂固但也不是没有几座靠山的姬歌根本懒得思考这种问题。
实在不行自己就搬出无涯老前辈来,若是他老人家不肯出马,自己不还是有杀手锏嘛。
一念至此,姬歌摸了摸腰间的那枚须弥芥子玉佩,嘴角噙起了一抹笑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