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面,咆哮岛,似乎小女子的离奇失踪并未产生什么影响,一众亡命徒依旧是泡在女人和酒水里,一派死生颠倒模样。
咆哮岛只有一处议会厅堂,说是议会,实际上与黄金平原任何一处下三滥的酒馆无甚分别,无非就是,酒水多半掺杂淡水,以海蛎贝壳饲喂的当地鸥鸭肉质粗糙且味咸,哪怕是放到锅里炖汤都有股子腥气味,像是死了都不肯老老实实似的,非要惹得人不快才行。
这里最贵的食材是香料,咆哮岛附近的海鱼永远不缺死人的尸首当饲料,味道也是说不出的怪异,当地猪牛羊也都需要一把香料掩去异味。
烟草多数也是摊开掺了野干叶的两掺二手烟,胳膊最壮、身上刀疤最多的大佬红着眼睛,一面撕扯兔腿一面抽刚抢来的上等烟草。
最无能的干瘦成员半蹲着抽地上捡来的烟屁股,整片大厅灰蒙蒙一片,汗臭与酒水发酵,像是凝缩了世界上所有的罪恶。
从各地劫掠而来的女子或放纵,或哀凄,或麻木,表情不一而足。
“摩尔普斯呢?”大门轰然打开,银灰色的布甲,飘洒的银发,暖灰尘宛若贬谪的仙人。
“老子在此。”人潮深处走出的男子,看上去介于壮年转为苍老之间,仅剩下的一只淡绿色眼睛上,一道可怕的刀痕,使其凭添几分老辣。
他一身黑海鹰羽,头顶上巨大的船长帽大洞套小洞,连纤维都露出来,已经破烂到近乎于渔网一般。
他嘿然笑道:“听说那小怪……小女子已经葬身在地狱沼泽了?”
“死不了。”暖灰尘一如既往地古井无波,眉眼精致的她让人很难相信这便是亡命徒里杀伐果断不下于小女子的天字第一号女魔头。
“那他为何不回咆哮岛?”
“重伤难愈。”
“那等于是死了……”摩尔普斯嘴对细嘴酒瓶吨吨吨一阵豪饮:“这么说,你是来另寻靠山的?”摩尔普斯的眼神在酒精挥发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