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紧紧握着对方的手,四目相对,眼中柔情,嘴角温柔,仿佛这世间,唯有眼前之人,他是天,她是地,他是树,她是藤……
缠绵悱恻,不是腻歪,而是我看着你时,你能知道我所想,这便够了。
慢慢消散,两人回头对着王元宝笑了,心底的笑,到底不同。
“或许,这江湖和我在书中,和心中想象的大不相同,这样的江湖,还不错。”
王元宝喃喃自语道,原以为江湖就是戏文本子上的描述,人心险恶,世道多艰,但是仅仅走了几百里,眼前的江湖陡然陌生起来。
戏文本子上的江湖,少了烟火气,少了血腥气,而这两样,王元宝是实实在在地经历了,没有戏文本子上和心中所想的那般轻松,恨极杀人,与如此平淡的杀人,是两种感受,王元宝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哪一种。
揣在怀中的厚德印缓缓散发着温润如玉的温暖,不断如春风拂面一般进入心湖,将那疑惑化于无形。
王元宝摸了摸胸口处的厚德印,心中愈发坚定,这江湖路,必须走,仅仅百里,就有如此的感受,若是行尽万里路,读尽这万里路上的万卷书,岂不是真正学到了道理不是?
老道人的尸首还躺在尘埃之中,金线罗盘就在他手边,但却没了刚进入山谷时的光彩,罗盘天地位上,一道存许的裂痕分外扎眼。
而老道人压制儒生模样的灵官与嫁衣阴物鬼魅女子的金色符箓也在金线罗盘旁。
又便宜不占,王八蛋。
王元宝走上前去,拿起了金色符箓,威压骤然而至,圣人的气势,果然不同,仅仅只是万分之一,也不是修行人能够抵挡住的。
王元宝感受着金色符箓中传来的圣人威压,心湖之中陡然翻腾起来,吞了骊珠的蛰龙阴神陷入沉睡的蛰龙阴神似乎给这圣人威压给惊醒,不耐烦一般,在原本平静的心湖之中翻腾起来。
不过也就只是一瞬,心窍之上的厚德印之中的春风又临,似乎是抚平了蛰龙阴神心中的不耐,心湖之中平静下来。
王元宝看着手的金色符箓,不敢再将武运注入其中,说起来,他也是惜命的,蛰龙阴神若是给圣人威压慑得不宁,自己只怕也是要身死道消的。
金色符箓上的四个古拙篆文“老君敕令”仿佛有灵性一般,潺潺流动着灵气,仿佛是一座缩小的山水福地洞天,只不过唯一美中不足的,“老君敕令”四个字之中,敕令的“敕”字却是少了一点。
“还有个错字,这老道也是个粗枝大叶的,连写错字了也不知道。”王元宝默默腹诽着,手却没有停下,在老道人的怀中,摸出了数十张各色符箓,不过却没有金色,老道人身上除了王元宝怀中的金色符箓以外,便都是些品秩低下的普通符箓,但这也比王元宝要富。
王元宝不知道的是,向金色符箓这般品秩极高的符箓,所画的不再是那些普通符箓上的铭纹,而是圣人的名号,但是圣人的名号岂凡人和练气士这等的圣人眼中蝼蚁所能随意画写出。
就如同避尊者讳,少上一点无妨,威势也不会有任何的影响。
最大的收获,还要论从老道人身上摸出的一本书:《符箓真解》,老道人这一身的符箓大道,皆是来自这本《符箓真解》,仅仅王元宝手中符箓,在《符文真解》不下数十种,只不过品秩不同而已。
而像金色符箓这种品秩极高的符箓,《符文真解》也是足有数十张但无一例外,需要事先画出符胆来。
王元宝起身,这《符文真解》对他来说,再好不过,因为按着书中所写,符箓不仅仅只是练气士与修士才能够施展的,武夫亦然可以。
不过,练气士修士画符箓耗费的是灵气与心神,而兵家的武夫耗费的则是精气。
与之一同落到王元宝手中的,还有几枚山水钱,落到王元宝手中时还不断散发着灵气。
说起来,王元宝身上的钱财,除了些许散碎的银子外,就是两枚压胜钱,按着老道人说的,这灵官庙中的山水钱也是不少,但是王元宝却一个也没有看到。
灵官庙中极为空荡,除了正对着门口的灵官金身以外,再没有其他躲雨物件。
就在王元宝准备朝着灵官金身走去时。
“轰隆!”
巨大的声响夹杂着无数地尘土飞扬,让人不由得眯起了眼睛,等到尘土散去,原本矗立着的灵官金身已然崩塌,碎成了一片又一片。
而就在王元宝愣神的一刹那,腰间的思无邪如同见到了没穿衣服的女人一般,自剑鞘之中飞出,滴溜溜地绕着那堆灵官金身碎片不住地蜻蜓点水般啄着。
王元宝不知道的是,老道人所说的山水钱,就是这山水灵官的金身,日日享受香火,沐浴着山水气运与灵气,正是山水钱最好的原材料。
世间流通的山水钱,皆是王朝建立之时,那些没有经过礼部封正的山野猖神的金身打碎熔铸而成的,这也是老道人此来的目的之一。
一个七品山水灵官的金身,最少也可以出得了百十枚山水钱。
思无邪欢欣鼓舞,在这堆金身碎片之中不断穿行,每穿行一次,那堆山水钱的原材料就少上数分。
“这是?”
王元宝目瞪口呆地看着思无邪不断“吞吃”着灵官金身碎片,思无邪今日带给他的惊喜太多,着实让他回不过神来。
。鬼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