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子领命一起出了寝宫,待厚重的朱漆大门紧闭,皇帝李昊才起身道:“逆子,你可知道你这样做带来的后果?”
“知道!”李继答的简单明了。
“知道还这么做?朕就你一个儿子?这江山迟早是要给你的!只是现在给你,你坐得稳吗?这满朝文武,你分得清忠臣逆臣吗?”
李继看着自己的父亲,淡淡的说道:“有王权自然就分的清楚!”
皇帝李昊当即暴怒道:“王权?王权只会让你死得更快!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不想再失去你?你可想过,他们今天能拥护你做了王?以后也能废了你的王!谋权篡位自古都是名不正言不顺,弑父逼朕更是来得丧了人性,试问除了你许给他们的利益诱人,你真能服众吗?”
“能!”李继话不多,每次蹦出的字总能把自己的皇帝父亲气得两眼翻白。
皇帝李昊突然不怒反笑道:“为何能?”
“顺势而为!是时候了!父皇!”
李继看着此子眼神中的坚定,忽然有种挫败感,仿佛他说的道理,在这个不孝之子耳中,并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看来今晚他是势在必得了?可是你真的准备好了做这大唐帝国的一国之王吗?假如你还能听得进朕的一席话,交给他又何妨?
可是,现在看来,朕如果交给了他,只能亲眼看着他毁了帝国!
于是便道:“顺势而为?”
“嗯!”
“何为顺势?那我来问你?朝中大臣谁可用,谁不可用?你主理朝政八年有余,都看到了什么?又都做了些什么?你未能看到天下疾苦,却沉迷于权利游戏的宫廷斗争中!还顺势而为?何为顺势?天下民心所向,民心所指,而不是几个王公大臣的贪心!”
李昊说完一声长叹,他的脑海中闪过二皇子李政的身影,只是可惜了……
李继听着这些所谓的大道理,不为所动,嘴中蹦出来句:“父皇说这么多?不还是舍不得那把龙椅吗?不管我怎么做,我终究在您的心中不如他!”
此言一出,李昊心中忽然一疼?他不知道这心疼是为了眼前的皇子,还是已经不在人世间的二皇子,他盯着李继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王者之心,要狠,要准,要柔,要冷,有大爱,有大心,心中装着全天下人。而唯独不需要虚伪!这一点上你确实不如他!你的心中太不宁静,自己知道!”
“可是他死了!”说这话的时候李继没有一丝的感情,他最讨厌的就是自己的皇弟,他的出生,一切原本都属于他的东西,变了!如果不是他的出生,自己怎么可能还是个皇子的身份?
所以,他该死!该死!他就不该来到这座皇宫里,跟自己争抢这帝王之位的归属权!
“是的!他死了!是被你丢到洛水河里的!”李昊说道。
“他身中别山鬼医剧毒,无人能解,才出此下策,这些父皇不是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可是我不信,我等了你八年!让你自己跟朕解释,可是我失望了八年,这是我作为一个普通的父亲对你最后的大度!你真就以为朕老糊涂了吗?你只要回答朕一句话,这帝王之位传给你也罢!”
李继顿感脑袋嗡嗡炸响,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父皇一直都在怀疑着他,难怪一直都不确定储君之位!是一只在等着自己承认吗?不对!绝不不是!
于是便说道:“夜深了,父皇身体不适,今晚我势在必得,就不用提过多的往事了吧?这些留着日后与父皇慢慢叙也不迟!”
“堂堂帝国皇子,本应是天之骄子,却懦弱到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你走吧!带着你的王公大臣走吧,朕当什么也没有看见,朕不想见到你!”李昊说得语气肯定,目光一直直视着大皇子李继,仿佛要从他的眼中洞穿他的心灵深处。
他之所以这样说,还是心存最后的一丝希望。但愿此子不会糊涂到真要逼自己退了皇位,新君登基,必然大乱,这样受苦的又将是大唐帝国的百姓。
何况月鱼国公主来访大唐的时日将近,难免不会被这些蠢蠢欲动之辈作了文章?
然而,李继更深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道理,他今夜的所作所为,已经是大逆不道了,难保自己的父皇当下不追究,过了这危机关头,就不会再追究了?
而且,今夜的他势在必得,夜长梦多的道理他还是能懂,更何况父皇的言语之中,明显得是在试探自己,他从未对自己放下过防备?想到这里李继突然目露凶光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说道:“在父皇的心中,恐怕只有死去的皇弟才是父皇的儿子吧?而我只是个过了立的配角而已!他的死与我何干,你坐拥天下,为何不去灭了别山?”
李继刚一说完,突然脸上一疼,重重的挨了皇帝李昊的一个耳光。
望着眼前的李继,怒道:“你说灭了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