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凉父实在撑不下去了,若是再不低头,不仅要宣布破产,还会欠下巨额债务,但他没办法去找顾余笙求情,只能从凉静这下手,“到底怎样才能放过an,不管怎么说你也姓凉,这也是你的家,这一点永远没办法改变,你若是想要……我再转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给你,加上之前的你就是最大股东,从此an由你当家作主还不行嘛。”
凉静拿着勺子的手顿了一下,转而轻笑了一声,“事到如今,你还认为是我为了一己私欲,出卖了an是嘛。”
凉父被凉静问的卡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能不能替我向顾余笙求个情,让他高抬贵手,放an一马,这次an受了很大的打击,手上的几个合约都毁了,资金已经完全运转不了了,再这样下去,就真的没救了。”
“他不就是想让an没救嘛,做到这种程度再收手,哪有这样的道理。”凉静倒觉得凉父这岁数大了,想的也天真了,“更何况,你让我求他,你把我的面子看得太大了些吧,你以为我在他那,有这样的颜面吗?要是有,他就不会对an下这么重的手了。你见过人布局落棋子的,哪有棋子指挥人的道理。”
“不管怎么说你也是他的妻子,交往结婚到现在也有一年的时间了,人都是有感情的,你就去试试求求他,只要不再针对an就好。”凉父这算是最卑微的一次了,可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找凉静帮忙。
“人都是有感情的……”凉静忽然就笑了,那为什么自己遇见的都没有呢,“我是你的女儿,二十五年了,既然都有感情,为什么你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想到我呢。而且我都自身难保了,怎么求?我连他的人影都见不到,指不定哪天我一睁眼,就成了顾余笙的下堂妇,你却让我去求他放过an嘛。”
凉父被凉静说的一时间抬不起头来,虽然这些日子他猜到了些,可还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找了凉静,他着实拉不下面子自己去顾余笙那,“所以到底因为什么,一开始就想抢占an?还是说因为之前那个合同,我一直压着他们的款,所以有了报复的心?”
“若真是想要抢占an,他就没必要弄得这么大张旗鼓了。”凉静想起顾余笙对自己说的那些事,终究还是问出了口,“二十年前的江城有个余氏,爸你应该知道吧。”
凉父瞳孔陡然放大,脸上的表情相当的震惊,过了许久才开口,“你……你怎么忽然问这个,这家公司破产二十年了,那会你不过五岁。”
“因果循环。”凉静微微勾起嘴角,从凉父的表情就能看得出,没有什么误会,顾余笙所说的就是真相,“虽然这些年你对我一直是不大在意的态度,但我却还是敬仰你,因为你是我的父亲,在我心目中像大树一样的存在,我觉得你很厉害,能够创造出那么多商业的奇迹,可我从没想过,你会做这些手段。”
“商场上哪有什么光明正大,尔虞我诈就是常态。”凉父竟不敢与凉静对视,“所以……你这意思难道是说顾余笙和这余氏有什么关系?”
“他妈妈姓顾,他原本的姓名就叫余笙,父亲去世后加了母姓,叫顾余笙。”凉静这些天倒是查了些关于二十年前余氏的事情,那会信息传播还没有现在那么方便,所以能查到的很有限,只知道当时余氏投资了许多在城南的一块地上,楼架子都建起来了,合作方却拒绝签合同和an合作了。
对于余父的去世资料也不大多,只说失足从楼上摔下,属于意外死亡。“那天报道出来的晚上,他告诉我他现在对你所做的,不过是当年你对他父亲做的。”
凉父的脸色可以说是很难看,沉默了许久,也算是清楚这事求凉静是没有用了,“我知道了,我会去找他的。”
凉静觉得这剩下的事情,也与自己无关了,起身准备结账离开,凉父忽然又开口了,“静静,你可曾怨恨过我。”
“怨恨嘛?”凉静也不知是在反问凉父还是在问自己,“你知道嘛,我曾经拿着头发去做过dna鉴定,我拿了你的还有李叔的。李叔对我一直很好,比你更像父亲,我就猜想,会不会是妈妈对不起你,我其实是李叔的女儿,所以你不喜欢我,还那么快的把妈妈忘记仿佛她没有存在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