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下楼,让她睡在沙发上,拿了枕头给她垫上,又去找了毯子盖好。不怕这大半夜的扰人清梦,打电话喊来了家庭医生,三十八度五,顾余笙真不知道若是自己没有回去,会出什么样的状况。
想到昨日中午,见她在马路上晃悠的模样,顾余笙觉得这女人真是会折腾她自己。医生虽说是没什么大碍,开了降烧药就离开了,可顾余笙总觉得不大放心,在旁边坐了一整夜,给她换凉毛巾降温,
看着外面天亮了,去厨房拿砂锅煮了小米粥,见钟点工过来,嘱咐了几句,让她等会见凉静起来,把粥端给她还有记得让她吃药。这几日自己一直没怎么睡,困得已经睁不开眼了,去楼下客卧休息,想了想告诉钟点工不要告诉凉静粥是自己熬得,也不要说自己在家。
钟点工显然觉得顾余笙怪怪的,不过拿钱做事,一一应了下来。顾余笙睡了四个小时就起来了,还担心会不会碰上凉静,不过正好遇见钟点工从楼上下来,说是刚吃了药已经睡下了,烧已经退了。
顾余笙看了眼砂锅,里面还有大半锅,很明显凉静没吃多少,可最终他也没多问,拿着自己的东西匆匆忙忙的走了。
顾余笙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自己这是怎么了,对凉静是歉意嘛……那天她对自己的哭诉,仿佛还在脑子里回放,她的确是无辜的,却被自己利用还莫名背了黑锅,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被认为和自己合谋,所以自己会照顾她只是因为对她有那么一点歉意,再无其他。
凉静这场病来得快去的也快,本来钟点工阿姨每天就过来打扫一下卫生,倒是因为她生病一直留在这,晚上还炖了鱼汤,端上来让她喝点。凉静一边抱歉麻烦了阿姨,一边捧着鱼汤眼眶有些湿润,这种时候,相信自己照顾自己的竟然都只有不熟悉的人。
阿姨也是本市人,总不能一直留在这,也要回家,凉静准备送她,却是被按住,嘱咐她好好休息,别再着凉了。阿姨拿着包有些欲言又止,不知道想说什么,凉静也是有些奇怪,“阿姨,还有什么事嘛?”
“没……夫人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阿姨最终还是摆了摆手,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毕竟顾先生才是付自己工资的人,在这些家庭做事情久了,也清楚这些有钱人的事情自己一个打工的还是少插嘴,既然先生说了不要告诉夫人,自己还是不要多话才好。毕竟这家的费用比起其他家要高上许多,事情轻松,先生虽然话不多为人也比较冷漠,但不大在家,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对自己指手画脚,自己还有孩子在上学,自然是想要一直做下去的。
阿姨走了,大大的别墅里再度剩下凉静一个人,可能是白天睡得太久了,此刻倒是没有什么睡意。床头还摆着阿姨熬得鱼汤,嘱咐自己一定要喝,可端起来喝了两口,却是怎么都咽不下去。
凉静轻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没有强迫自己喝掉,只是靠在床边,眯着眼睛,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隐约听见外面有动静,脚步声越来越近,但经过主卧门口没有停留……她知道靠书房旁边还有间小客卧,自己是不是该识趣点,就算是要厚着脸皮留下来,也该搬去其他房间,别鸠占鹊巢,住着顾余笙的卧室。
可凉静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或许她只是在等,等顾余笙主动找自己说话,不管是要自己搬离他的房间也好,还是要跟自己离婚也好,自己从不是个主动的人,也不想做任何决定,所以只能等他来开口。
凉静不用再去an,也没有去自己那家小店的心情,每天就待在别墅里,像极了古代被打入冷宫的妃子,每天坐在那不是发呆,就是躺在房间听着外面的动静,不过是一个星期,凉静这一年长出来的肉又掉光了,甚至要更瘦一些。
某次阿姨打扫卫生时,说了句夫人实在是太瘦了,凉静心血来潮,称了下体重,发现自己竟然就九十五斤了。可看着称她又出神了,这个还是自己布置房间时,和顾余笙一起去家具商城挑的,她本想买黑色的,可那天忽然少女心泛滥了,拿了个粉色,上面还有只兔子,顾余笙当时笑的欢快,说自己是个粉兔子,后来他不知从哪弄了个熊的贴纸,贴在另一边,说是熊和兔子不能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