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小溅不知她卑微的一句询问让孤忘尘暗淡的心再起波澜。
孤忘尘本就不想看到蒙小溅为了救程轩而屈服于自己,所以当蒙小溅询问别的办法时他的心都跟着复苏了,原来蒙小溅并不像程轩说得那般痴情与程轩,眼下贞洁与程轩的性命比起来蒙小溅已然选择了贞洁。
完美的误会便不再是误会了,有时候更像是唯美的助攻。
蒙小溅虽然是因为自卑才选择了另觅它法去救程轩,可这并不影响她挽留了一颗即将泯灭的心。
这个误会让他们彼此之间又多了一丝希望。
放下手中的酒杯他起身来到蒙小溅面前,忽略掉那若有若无的死尸味,他双目紧盯蒙小溅的小脸问道:
“办法不是没有,不过别的办法可没有陪我睡一晚来得容易,你确定要放弃这个最容易达成的交易?”
孤忘尘双眼紧盯蒙小溅的容颜,他不想放过蒙小溅任何一个表情。
蒙小溅虽然心动可是她更不想去玷污孤忘尘在她心中的完美,她依旧觉得自己不配。
感受着鼻尖传来的死尸味儿,她面露痛苦地说出了自己的选择:
“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吧,只要能救出他我会全力以赴的。”
看着蒙小溅痛苦的表情孤忘尘一时很难理解,他不知道蒙小溅为什么会有这种表情,不过事已至此他也不想再去猜了,因为猜测就面临着要去接受真相背后所携带的伤害。
收回目光,他看向漆黑的殿壁徐徐说道:
“在我身边为奴一年,一年后我放你二人自由离去。”
他提出的这个要求并不难,蒙小溅听完想都没想的就答应了。
喝完最后一杯殒殇酒孤忘尘直接去了床榻休息,已经深夜三点了,孤忘尘大方的去睡觉了,蒙小溅却不知在哪安身。
偌大的宫殿里除了孤忘尘那张宽阔的幽檀木床再无一张可睡觉的床榻,甚至连软椅都没有,幸好殿内有阵法供暖,不然睡地板不冻死也得冻感冒了。
殿外霜粒已经停了,可是霜粒带来的冬寒却久久萦绕大地不散。
寝眠殿内,蒙小溅蜷缩在嵌满星辰的黝黑地板上,殿内虽然暖和可是地板却还是冰凉的,修为尽失没有灵力御寒的她熟睡后依旧受了凉气的侵蚀,身体隐隐有些瑟瑟发抖。
宽大的床榻上,孤忘尘一直未睡,当看到蒙小溅冻得蜷缩发抖的身体时他顿时就开始心软了。
他下床悄悄来到蒙小溅身边,蹲下身准备将蒙小溅抱起来,双手刚触碰到蒙小溅的身体蒙小溅就醒了。
可能是修为没有了,身为凡人的她显得格外娇弱,虽然醒了但是她却没有露出什么惊吓的表情,此刻她的嘴唇看起来有点发紫,孤忘尘还未来得及解释自己的举动她便主动扑进了孤忘尘的怀里。
此刻她已经忘了自身有死尸味儿了,扑进孤忘尘怀里后她就故意开始撒娇:
“地上太冷了,能不能让我睡在床上,你的床那么大我不会挤到你的。”
她的撒娇对孤忘尘很有作用,孤忘尘想都没想便把她抱了起来,回到床榻后才开口说道:
“睡吧,我抱着你就不会再冷了。”
蒙小溅可能是真的困了,她环抱着孤忘尘的腰身,小脸埋在孤忘尘的胸口转眼就进入了梦乡。
蒙小溅说睡就睡着了,抱着她的人却心绪万分。
孤忘尘压根就不介意蒙小溅身上那若有若无的尸体味儿,之前她灵魂不在的时候尸味儿可比现在大多了,那时他都能接受更何况如今这不仔细闻就闻不到的味儿。
之前在浴室门口,看着蒙小溅对自己痴迷的模样他心里是万分开心的,可是为了不让蒙小溅觉得自己是在用美色勾i引她于是就有了将她扔进浴池的举动,至于味道那不过是随口一说并无嫌弃之意,哪知她因为一句无心之言愣是洗了一个时辰。
孤忘尘想到蒙小溅刚才泡了一个时辰的冷水澡就又是一阵心疼,紧了紧怀里睡熟的柔弱娇躯他闭上眼睛放下疲惫想与她一起入眠。
每个人的心都会有处安放,此刻床榻上的二人就是安放了心才有的相拥而眠。
可是这种觉悟不是谁都会有的,尽管已经身处其中,可是该浑然不知的还是依旧浑然不知。
寝眠殿内温暖无限,遥远的运天城却有一处常年被冰冷覆盖之地。
皇城里唯一的死刑监狱里,森然,漆黑,冰冷,污秽,常年不见光的密牢中,分不清白天黑夜的囚犯门睡得睡觉嘴贱的正在嘴贱。
独立式的铁牢内,一阵阵锁链磨地的声音特别刺耳,伴随着铁链的磨地声还有一道道的讽刺之声,这就是正在嘴贱的囚犯。
这个声音有些刻薄,字里行间也尽是羞x辱之意:
“没想到在这里还有机会见到异国太子,原来当太子的也有变死囚的一天,哈哈哈,高高在上的太子不知道骑在胯下又是个什么滋味儿,老子在这都被关得快憋出病来了,我说亡国太子,你能不能取乐取乐我呀?”
“啧啧啧,就你这赖皮还想骑太子,那你倒是把这铜墙铁壁打烂喽过去骑啊,哈哈哈。”
“就是就是,我说你呀去戳墙壁还行,至少能戳到,哈哈哈。”
嘲笑声不绝于耳,插话的囚犯还挺多,这个一句那个一句,说得话题基本都是围绕羞x辱‘太子’进行的。
能被关在这种暗无天日的死牢里的太子除了程轩还有谁。
先不说程轩与蒙小溅到底是什么关系,就他肆意凌辱东莱子民这一条孤忘尘都不会放过他。
孤忘尘将他关在死牢里,除了关押他没有任何吩咐,他虽然没有下令折磨程轩,可是进了死牢的囚犯那都会变成牢头儿的找乐品,不被折磨的囚犯几乎没有。
程轩在这里已经受过几次摧残了。
牢头是个四十多岁的猥i琐男人,自从程轩这种白净书生模样的被关进来后都已经遭其毒手好几次了。
第一次是鞭刑,第二次又是烙刑,第三次锈针刺穴……
重重折磨下来再强健的人都会萎靡。
旧伤没好又添新伤,生满锈迹的铁针扎入穴道疼痛为一,针出锈留,此痛才是最痛,再经发酵锈住,往后就算解了封印修为也一时半会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