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
瞧着程岱那样气宇轩扬的站起来,程衍只觉得头脑杂乱,小声的问道:“你不是爱出风头的人啊?”
程岱没有说话,脸上带着得意的表情,只是他这个表情,并不是因为这么多男眷都默默无声时,偏他站出来,偏他会使得一手的好鞭子,而是,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在罗郁面前展现自己的机会。
如果这次机会不抓住,可就再难有机会了。
你想啊,总不能逮到人家罗郁,然后在人家面前莫名其妙的耍一通吧,不知道的还以为神经病。
“老三?”
程岐也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而程岱则充耳不闻,径直的走过去,拿起那黑红相间的软鞭来,周围的人纷纷往后,那人则道:“大家别怕,我这鞭子是长了眼睛的,绝对不会伤到你们一分一毫。”
程岱好歹也是绥北四州的掌军总督,大家对他的这点儿信任度还是有的,便都互相看了一眼后,又坐了下来。
另一边,知道罗郁喜欢程岱的罗凝见状,捅了捅她,因为这丫头是靠着桌子外边儿坐的,是背对着程岱的,待会儿那人龙飞凤舞起来,她可就看不到了,遂好心道:“小妹,要不要和我换个位置?”
“不用。”
谁知罗郁绷着脸摇了摇头:“我不想看他。”
罗凝一愣,小声问道:“你怎么了?”回头看了看那正在整理鞭子的程岱,说道,“你不是……”
“难不成,你还在生他的气啊。”对面的大哥罗岑也问道。
“没有。”
罗郁还是闷闷的说道。
另外两人对视一眼,都耸了耸肩,没有继续开口。
罗郁想着,程岱从来都不是爱显摆的人,但今日七公主一邀约,他就屁颠颠的,兴高采烈的站起来了,就程岱这个狗脾气,要是他自己不想表演的话,别说七公主了,就是皇帝要求,他也不会的,除非,是他自己心里愿意的。
果然啊,程岱有喜欢的人了。
从方才七公主对他的态度来看,说不定两人早就交换过心迹,是地下情侣一对,偏偏自己还在这里痴心妄想着。
想着想着,罗郁的眼圈儿红了些,更不想回去头去看了。
偏偏那程岱的鞭子越抽越响,那风声猎猎犹如在耳边,大家的鼓掌和叫好声不绝于耳,罗郁想着,现在的程岱一定威风而帅气的很,她好想回头看看,却不敢,也不能。
而不出罗郁所想,此刻的程岱的确抓眼的很,现在上京人人都说程门出好颜,指的就是程家的孩子个个漂亮出挑,除去那个漂亮的不像话的程衍,剩下的,男有程岚程渊,女有程岐梁珠,甚至下一代的程飘,十岁出头的孩子也长势不错。
这其中,最有个性的,便是这个程岱程太衡了。
一般这贵门中的少爷,多翩然君子,也就是程岚一类,也有程衍程渊这样稳重型的,但程岱这种,冰山坨子,做事雷厉风行,说话能噎死人的透彻性子的,还是蝎子粑粑独一份儿。
素日里,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这不,这鞭子耍的,怕是又要霸占上京热搜一段时间了。
而台上,那七公主瞧见他这般身段,更是喜欢的不得了,干脆站起身来,把手巴掌都给拍红了,看见旁边果盘里冰冻过的紫色葡萄,拿起一颗就扔了出去,大声喊道:“程岱!”
那人瞥眼瞧见,长鞭挤出,准确无误的抽碎了那颗葡萄,再次赢得了满堂彩。
终于,程岱将手中的鞭子收好,交还给那宫奴,然后向七公主行了揖礼,转身准备回去坐下,只是只转了半个身,就听台上七公主笑呵呵的说道:“慢着,方才我可说了,耍的好有赏,你不想接吗?”
程岱再次转过来,冷淡的说道:“什么赏赐?”
七公主瞧着他的好模样,更加喜爱非常,旁边的宫奴见状,准备把已经备置好的赏赐下去,却被她拦住了,那宫奴不解的抬头看她,说道:“公主?”
“他不一样。”
七公主的声音难得温柔,脸上浮了一些绯红,说道:“这种俗气的东西,配不上他。”
那宫奴一脸八卦的样子,忍着笑意说道:“那公主准备赏给三公子些什么?”
七公主想了想,忽然有了一个好主意,说道:“自然是更好的。”
他们两个在那台上嘀嘀咕咕的,台下的人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所以七公主在上头开大会,他们一行人就在下面窃窃私语的开小会,大家都说,这七公主八成是看上程岱的,一定会给些特别的赏赐,以作暗示。
果不出他们所料,这七公主赏赐的东西,还真不是一般的金银俗物,待那宫奴端下来一看,原来是一枚远山佩,从那玉佩本身的磨损来看,应该是佩戴过很久的二手货,但大家上眼就明白了,这是公主的贴身玉佩。
各种唏嘘此起彼伏。
“哎呦我的天,这公主是把自己的贴身玉佩赏赐给程岱了?”
“这臭小子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能得七公主青睐,这眼下谁不知道,皇上是最疼七公主的了。”
“但话说回来,程岱要是真的……也算是郎才女貌,门当户对了。”
“郎才女貌倒是没错,只是这门当户对……”
“一个是顶级贵族,一个出身皇家,乃公主之身,有什么不好吗?”
“你也不想想,这朝代更迭,帝王轮流做,但不变的乃是世家,他们杨家坐江山才坐了几年,根基差得很,倒是人家程家势力滔天,根深蒂固的,我看啊,是七公主配不上程岱才是。”
程岐坐在最前面,她和程衍同为穿越者,身体的敏感程度要比这些本地土著强得多,遂听力也强,听到这些议论,她挑了挑眉头,又看了一眼程衍,那人似笑非笑,她也苦笑一下。
当年平定汝阳王之乱后,程家承了皇帝如此厚封,没想到现在还颇有些骑虎难下的意味。
“一枚远山佩。”
另一边,程岱接过那玉佩,抬头望着那高台,淡漠道:“公主这赏赐,未免也太寒酸了些,不是说有厚赏吗?”
公主的贴身玉佩作为赏赐,还说寒酸,这本该是得意忘形的话,但从程岱的嘴里说出来,在结合上他的身份,大家也觉得颇有道理,而果不其然,七公主轻笑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