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僻路,和四周颇有距离的一幢,又开了间后门,为孙太直接推倒小别墅,提供了极大方便。
孙太从挖掘机上下来,上儿子孙传开的车时,被雷俊看了个一清二楚,雷俊当时吓破了胆,直接转身逃之夭夭。
阮小姐和雷俊约定的见面地点,就在这里。”
盛夏指着杂货店。
王庆彬脸青了,“挖掘机推倒别墅这件事,有人顶罪,说是酒后失误,照交通肇事判了三年,因为在推倒之前,别墅先发生了煤气爆炸,整个客厅已经炸飞了,别墅里有一大一小两具尸体,当时以为是卖了房子,还没来得及搬出去的业主阮小姐和儿子孙承。”
“别墅里死的这两个,肯定和阮小姐脱不开干系,应该是她害死拿来做替身的,查一查她当年用的保姆之类就能知道了,唉,只怕这两个,是唯二两个真正冤死的。”盛夏也有几分意外,再次叹气,接着道:“阮小姐带着儿子和两大箱子钱财珠宝,包里有钱手上戴着冰糖大的钻戒,在这间店里等了两个多小时,直等的店主钟财夫妻邪火上冲,财迷心窍,勒死两人,埋到那里,拿了阮小姐所有的钱财。
阮小姐的珠宝,应该还有不少,钟财在银行租了个保险柜,用的老伴儿胡福的名字,保险柜也许还有其它能当证据的东西。
雷俊在外面躲了一年左右回来,听说阮小姐和儿子死了,再想到那晚的孙太和挖掘机,就找到孙太和孙传,敲诈勒索,由小而大,直到要求孙太给他孙氏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孙太和儿子孙传,就决定杀了雷俊。
孙太约了雷俊在游轮上见面,毒死了雷俊。
没想到,钟财夫妻也上了这只游轮,三组五个人都在一层楼上,孙传和孙承长相极似,钟财就盯上了孙传,正好偷听到孙传和孙太商量杀雷俊的事,疑心生暗鬼,钟财硬生生听成了孙传认出是他杀了弟弟孙承,要报警抓他,就先下手为强,好巧不巧,正正在孙太和孙传毒死雷俊,还没来得及把雷俊抛尸海里时,溜进去,两斧头砸碎了孙太和孙传的脑袋。
砸死孙太和孙传后,钟财夫妇将溅满鲜血的一次性雨衣脱下来,包住斧头,从阳台扔进了大海,看到阳台桌子上打开的红酒,一人喝了一杯压惊,那酒,是孙太和孙传用来毒死雷俊的。
就是这样,小别墅里那两个尸体,不在此案范围内,那个应该好查。
还有,雷俊有个同居情妇,无业游民,她应该知道不少事,雷俊勒索胃口越来越大,应该是在她的怂恿之下。
事情就是这样,证据链你自己想办法。”
王庆彬呆了好半天,才猛抽了口气,这案子,简直就是一部暗黑讽刺剧。
“钟财那个侄女儿的电话,能给我一下么?”盛夏看着呆呆怔怔的王庆彬问道。
“噢,好好。”王庆彬恍过神,开车门出去,片刻回来,递了张纸片给盛夏。
米丽紧跟出来,招呼了周凯和宋词、曲灵上车。
盛夏让周凯带着宋词和曲灵回去,自己和米丽一起,先去了钟财停灵的殡仪馆,见钟财的侄女儿已经定下了一只豪华大骨灰盒,准备把钟财夫妇的骨灰放到一起,就一声不响出门走了。
两人再去了孙家大宅,向孙愉转达了孙太的话,孙愉哭的团成一团,盛夏看着笔直站在旁边的谈文,谈文迎上盛夏目光,过来几步,盛夏看着她,“你都知道?”
谈文看着盛夏,没说话。
“都有因果,这个戒指,是你的?”盛夏将手里的戒指托到谈文面前。
谈文看着戒指,愕然,“怎么在你这里?”
“在那间套房里找到的,哪儿来的?”盛夏看着谈文一脸的惊愕。
“我曾祖母,年青守寡,后来一直在寺里修行,我小时候,她给我的,曾祖母留下的遗物极少。”谈文看着戒指,有几分怔忡。
这枚戒指她一直放在常用的小首饰盒里,从出了事,她心力交瘁,没留意这戒指在不在首饰盒里。
这戒指怎么会在婆婆那间套房里,也许,是两个孩子拿着玩儿,丢在奶奶房间里的?
“能送给我吗?”盛夏问道。
“你拿去吧。”谈文呆了呆,“曾祖母给我戒指的时候,说过一句,这戒指要是丢了,不要找,就算找到,也别要了。”
顿了顿,谈文的目光从戒指移向盛夏,“这戒指,有讲究吗?”
“不算太讲究,人死后,三魂六魄很快就会各归各处,孙太能一直留在房间,应该是因为这枚戒指,不过,现在大约已经没用了。”盛夏算是实话实说。
谈文脸色微青。
“我走了,再见。”盛夏将戒指放进衣服口袋里,刚要转身,谈文叫住她,“盛小姐。”
“嗯?”
“这是我的电话,能留个电话吗?”谈文紧几步,从旁边桌子上撕了个纸条写下号码,递给盛夏。
“嗯。”盛夏接过号码,看着米丽写了号码给谈文,和米丽一起出来,站在孙宅大门口,仰头看着有些惨淡的冬日阳光,长长叹了口气。
“回去?还是走走?”米丽看着心情明显不怎么好的盛夏。
“去老曹那里坐坐,尝尝他调的酒怎么样。”盛夏裹了裹大衣,和米丽走出去几百米,打了车,直奔猪妖老曹的酒吧。
周凯和宋词、曲灵回到小院,三个人伸长脖子等到天黑透了,等来了米丽一个电话,让他去接她和小夏。
周凯开车从酒吧接了米丽和盛夏回来,急的从厨房等到院门口,脖子都等长了的宋词看着浑身酒气,被米丽抱出来的盛夏,唉唉唉跺着脚,可也只能先回去,明天,唉,最早最早也要明天盛夏下了班之后,她才能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曲灵对案情真相兴趣很一般,对她来说,死了就行了,至于死亡背后重重叠叠的真相假相,不是她该关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