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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治十一年三月底,山海关沉重的关门缓缓打开,一帮刚刚下了火车的人,张起了耀眼的五色八星捧日旗,趾高气昂的走向了北京,北满州大将军果兴阿入关了。与此同时,北京城里也热闹了起来,好事的旗人们都在打听果兴阿从哪个城门入城,要来看一场热闹。
吃了几天的黄土和沙子,果兴阿一行终于在三月三十傍晚,到达了北京城外,五爷惇亲王亦誴在城外迎接。如入城兵力,屯驻地点等事务,栾玉之前已经与朝廷沟通过了,所以果兴阿和亦誴除了追忆一下有些模糊的往昔时光,并没有什么正事可谈。简单的寒暄了一阵后,便定下了明日清晨入城。
“老五,你想从哪个城门入城啊!德胜门怎么样,你是带兵的吉利些!”亦誴对果兴阿自立北满州的事深恶痛绝,但是他对果兴阿个人的印象不错,也就依然保持着他市井的风范。
“多谢五哥的好意了,我就不往北绕了!安定门我最熟,还是安定门吧!而且晚上我还要在安定门外祭奠一下!”果兴阿最喜欢的也正是亦誴,这位五爷从来没有坏心,为人也够仗义。
“令尊的墓芦不在安定门外吧!”驻防八旗子弟亡故,都需运回北京安葬,亦誴还以为果兴阿要去祭拜自家的祖坟呢!
“啊……哦,不是!先人墓地,我离京的时候再去祭拜。安定门外是我原轻骑兵团血战之地,我想去祭拜一下,那些殉国的兄弟们!”果兴阿有点不好意思,便宜祖宗和老爹、老哥的事,索图鲁氏曾经提过,但是果兴阿早就给忘干净了。
“哦!也好!”亦誴暗暗佩服,不怪果兴阿麾下的满洲军悍勇善战,果兴阿的确是治军有道,祖宗都不拜,先拜阵亡将士,真是够意思。
朝廷本想让城外的满洲军大部驻扎在地坛,不怪今夜人家要去办仪式,只能先在安定门外过一夜,然后待果兴阿入城后再移往地坛。故地重游,果兴阿颇多感慨,往日血战的战场,如今已经面目全非,连点影子都不见了。屋舍已起,阡陌纵横,再也找不出当年的半点影子。最后只能凭着安定门的大概方位,随便找了个地方祭拜。果兴阿方位找的大概差不多,可是却有些尴尬。已经过去十一年了,这里有了很大的变化,附近已经有了三十几户人家,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村落。果兴阿挑的这个地方,正是人家的村口。
天一擦黑,近万大军便呼呼啦啦的开了过来,人吼马嘶的,差点没把几十户百姓给吓死。探头一看,就更吓人了,百多个画圈挽联堵在了村口,元宝蜡烛、纸人纸马、烧纸贡品,摆的那叫一个整齐。果兴阿开始致祭之后,更是鸣枪放跑,吓的这些百姓差点没尿了。然后真正丧气的就来了,果兴阿带队,十几个参与多当年安定门之战的满洲军官,扯着嗓子就嚎上了,好像整个村子的人都死绝了一样。
果兴阿一行人一直闹到半夜才走,村里的人确是一夜没合眼,终于算是熬走了一些丧门星。不过天一亮,家伙儿就开心了起来,满洲军带来的纸活都化了,但是贡品他们却没拿走,依旧在哪里摆着。烤全羊、烤乳猪、整只的犍牛、烧鸡、烤鸭、精美的点心、新奇的水果,一堆一堆的都摆在村口。这些东西都够村里吃半年的了,而且有太多太多百姓们从来没见过的新鲜玩意儿,那叫一个好吃啊!百姓们忌讳有人半夜堵村口办丧事,但是这好好的贡品,他们还是很愿意笑纳的。
四月初一一早,恭亲王奕欣、醇郡王奕譞亲率各部堂大员,出安定门迎接果兴阿。果兴阿也很给面子,他换下了自己穿的满洲军军装,穿上了当年咸丰送给他的朝服补褂、顶戴花翎。当然了,果兴阿这身衣服,还是一眼就能让人看出不一样来。首先是朝服,果兴阿这身朝服,袖口和腰身都缩的极为贴身,类似于满洲式的长衫。补子的刺绣图案也变了,弄成了极具漫画风格的龙行图案,果兴阿第一次见还以为七龙珠里的神龙呢!而且因为改善了刺绣工艺,吸收了江南繁复的刺绣技巧,所以这条龙好像活的一样,果兴阿一动,它就跟着动。果兴阿的帽子也和别人不一样,看上去像暖帽,可是放大到了足有凉帽大小,整体皆为乌沙,并没有红缨。顶子夸张的像个避雷针一样,比别人高了半寸,白金为底上镶一颗蓝宝石。
果兴阿这身是漂亮了,但是怎么看都和别人格格不入,谁见了都觉得碍眼,果兴阿自己到是很满意。北满州的官服一直弄的中不中洋不洋,好像是西装和长衫的结合体一样,果兴阿看着都不来劲。这次见了自己这身官服之后,他便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