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块地,让他们建了一个杂务科总部机关出来。福顺荣任了杂务科露白之后的第一任科长,如今也离开了吉林,跑来长春供职了。果兴阿找他要情报倒也方便,时候不大,福顺便带着一摞子卷宗赶了过来。
“陈国瑞,字庆云,湖北应城人,原为太平军,后归降朝廷总兵黄开榜,为黄氏义子,悍勇善战,累有功绩!漕运总督吴棠信用起后,始显达发迹,赐穿黄马褂,头品顶戴,以提督记名。不过此人性行乖张,就是一个无赖兵痞,而且眼高于顶,除了吴棠与僧格林沁之外,谁也不服。其得势之后数犯过失,皆赖吴棠护持才得幸免。曾国藩督师进剿捻匪的时候,陈国瑞与刘铭传爆发了激烈的冲突,甚至到了两军火并的地步。后来不法之事也是极多,还有欲杀自己义子陈振邦的行为,也是靠吴棠说他精神失常,才以夺职养病躲过朝廷问责。后来由张之万、谭廷襄保举,才以头等侍卫供职,后以军功复原职。陈国瑞也不是天津的驻军,他是去北京述职路过天津而已。”福顺简单的介绍了陈国瑞的情况。
“黄开榜是那支部队的?”陈维念就是要强风头,所以福顺刚一说完,他马上就追问了起来。
“湘军!”福顺看了一眼果兴阿,在果兴阿点头之后,这次回答了陈维念。
“曾国藩的部属害了他自己,湘军该动家法了!”皮润民挤兑起了陈维念,让你小子出风头。
“怎么会是湘军呢?”陈维念也有点头疼,陈国瑞若是湘军出身,他挑起天津教案的目的可就很奇怪了,该不会是曾国藩自己布局,然后玩砸了了吧!
“他是湘军塔齐布的麾下!”福顺笑眯眯的又补了一句,老子是大将军的人,你陈维念还不是宰相呢!轮不到你在老子面前装主子。
“这就通了,黄开榜、陈国瑞都是朝廷的人!”陈维念差点没被福顺的大喘气给气死,不过他马上就明白了过来,自己刚刚的追问太急,有点失礼了,只能对福顺报以致歉的微笑。
塔齐布是湘军大将,可他却是个旗人,而且老家是北京的,与湘军里一水的师生老乡大不相同。说白了,塔齐布便是朝廷看着曾国藩的眼线,是打入湘军内部的钉子,他的手下,自然也就都是朝廷的人。所以陈国瑞等人也是湘军,他却与真正的湘军有很大的差别,大家根本就不是一条心。
“吴棠出身寒微,但是晋升极快,对朝廷是惟命是从,素来是朝廷制衡曾国藩、李鸿章等人的利器。陈国瑞本就是朝廷的支派,发迹又多是靠吴棠提携,自然也是听命于朝廷的。而且现在看来,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找事了,陈国瑞和刘铭传火并的那一次,应该就别有深意。进则能挑拨湘军和淮军不和,退也能敲打李鸿章,恶心曾国藩。看来朝廷对这些汉臣,也是早有手段!”邹德归并不在意陈维念抢风头,他细心的梳理起了各人物的关系。
“天津教案一出,身为直隶总督的曾国藩第一个倒霉,这是很容易想到的事,但是这个陈国瑞又是怎么做到的呢?”陈维念这次询问福顺的时候,非常的客气,好像在和其他忠臣商量一样。
“陈国瑞就是个勇猛的兵痞,其背景和交际网络都非常的清晰,按理说他是绝没有挑动教案的能力的。我们杂务科派人盯了他很长的时间,也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若不洋人洋人咬死了他,我绝不会怀疑这个人!”福顺为这个事还检讨了好长时间,英法的谍报体系都发现问题了,杂务科却找不到线索,实在是丢人。
“漕运?”果兴阿突然说出了两个字。
“大将军,有何不妥?”众人都非常好奇,研究陈国瑞挑动天津的事,果兴阿怎么会突然想到漕运,那套体系都废了十多年了。
“我知道陈国瑞是如何引起教案的了!”果兴阿的历史知识有限,但他起码知道一个叫杜月笙的人,自然也就非常熟悉青帮了。
青帮原来的主要业务就是漕运,甚至叫过一段的粮船帮,当过许久漕运总督的吴棠肯定和他们过从慎密。而天津的混混们,其实也是有一定的组织的,他们的背后便是青帮。陈国瑞若是利用吴棠的关系,与青帮的大字辈搞到了一起,扔出几十条人命,搞一场暴乱,实在是太容易了。
“看来一切都是朝廷的手笔呀!可是六爷为什么也差点倒台呢?”果兴阿觉得这个事好像更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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