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或加重了对这位王爷的失望之情。然而,从未供职枢桓、预闻军机的曾国藩,估计怎么也想不到,津门地震之同时,朝堂之内也开启了一场激烈的权力博弈。较之曾氏的焦头烂额,恭亲王则称得上惊心动魄了。
天津教案爆发的消息于传入宫中是在一个傍晚,如此严重且棘手之事发生,专负涉外事务的总理衙门自当及时作出回应。然而偏偏出了意外,恭亲王便身患顽疾,在府中养病,并不在衙门理事。而另一大佬文祥又因母丧,回家丁忧去了。于是偌大的一个衙门,只能由宝鋆与董恂主持工作。二人皆为恭亲王嫡系,故先须至王府汇报商议,后再向津门下发指示。不过此密议过程势必影响决策效率,一来一往,待廷寄拟出,已是次日。且其内容讲得极为笼统:“务当体察情形,迅速持平办理,以顺舆情,而维大局。”捧此旨令,天津官吏一时不知如何措手。两日后,驻京各国公使“致恭亲王及各大臣函”已递送入内。其措辞十分强硬,认为此教案背后定有排外力量煽动,如天津提督陈国瑞“指挥会党在后操纵”。
中枢应对乏力,洋人咄咄紧逼,这令两宫坐如针毡。以至于朝堂议政之时,慈禧心火直冒,“感时气牙疼”。恰在此际,一股暗流开始浮出水面。醇郡王奕譞突然上折,表面献策,实则问责。如此弦外之音,无疑预示着由津门泛出的波澜,将会在京师掀起难测的浪潮。高深莫测的七爷奕譞,这次突然亮剑,绝非等闲之举,可惜已经习惯轻视七爷的一众朝臣、恭亲王和两宫都没能重视起来。
辛酉年间神龙摆尾了一把,年仅二十二岁的奕譞,便以郡王加亲王衔,授为都统、御前大臣、领侍卫内大臣,俨然成为了军方的一座重镇。不过,这位军界新宠之后的表现实在让人大跌眼镜。两宫起初认定醇郡王有统领兵将之才,于是“屡诏令其督京师旗绿各营兵操”,以期练就一支精锐之师。然而无论明的举动,在皇族及士林中,影响力依旧甚广。而七爷奕譞的所谓政见,也就是一个愤青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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