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无所顾忌,但本质的区别也不大。
武兰珍的口供一出,天津立刻民怨沸腾,天津知县刘杰不得不邀请知府张光藻,去找专办洋务的崇厚请示办法。崇厚也是一点办法没有,只能带着他们去见法国领事丰大业。起初丰大业还答应协助他们调查一下,但到了转天也没有结果,刘杰再找丰大业,被丰大业呵斥出来,你一个小小的知县也来命令我干这、干那?你配吗?刘县令只好灰溜溜回来再请崇厚。崇厚来了,丰大业才同意让望海楼教堂的谢福音神父配合调查。
第二天,张光藻、刘杰带着衙役押着武兰珍去望海楼教堂指认现场和对质人犯。可是当官府大张旗鼓地带着人犯到教堂指认时,既没有找到那个叫王三的人,教堂也没有武兰珍口的天棚和铁栅栏,张光藻也当场认定这个武兰珍是受刑不过乱咬他人。最后他和谢福音神父敲定:“嗣后教堂幼孩,地方查点,有病死者,请官验明埋葬,免致物议。”事情到此似乎已经解决了,所以在当天丰大业给法国公使罗淑亚写的信说“这个如无崇厚干预而可能恶化的区区事件,在今天看来几乎要解决了。”
不过周围看热闹的老百姓可不明白这里的事情,看到官府都到现场指认去了,更加相信教堂拿孩子做药引子这件事了,还天真地认为这件事情,官府是站在老百姓这边的。谣言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传遍了整个天津。于是杀神父、烧教堂的呼声日益升温。吃饱了没事干是秀才们的典型特征,所以他们又跑到了庙集会、示威,然后是“揭帖”贴遍了天津的大街小巷。
张光藻和刘杰以为自己查明白了刚刚离开,望海楼教堂又出事了。围在教堂周围看热闹的人,主要是一些无事生非的闲人,看见有教民出入,大声喊“鬼奴、鬼奴”。而教堂里的人也不甘示弱,立时什么“地狱、羔羊”的回骂了起来。两边很快揪辫子扭打在一起,外面的人一看纷纷捡起砖石瓦块抛砸。这里离崇厚的府衙不远,法国神父谢福音赶紧叫人告诉崇厚,结果崇厚派了两个巡捕来,巡捕到来也只是喝住众人。距此不远的法国领事馆也得到消息,丰大业急急赶来,质问巡捕为什么不抓人,巡捕反问到,他们都不闹事了,我抓什么人?丰大业一肚子怒火,揪着一个巡捕的辫子,带着秘书西蒙,拎着手枪奔崇厚府衙问罪来了。
崇厚闻讯正要出门迎接,不想丰大业一脚踢开门,看见崇厚,抬手是一枪,自然是没有击。丰大业是来出气兼吓唬人的,他也没胆子杀害国官员。这一枪的恫吓效果也真是好,吓得左右急忙拦下丰大业,崇厚则遁入后堂。丰大业火没出撒,拿屋里的摆设撒气,砸了个七荤六素。丰大业其实对崇厚的印象很好,因为崇厚总是向着他,还帮了他许多的忙,可是他这个人在控制情绪方面很差,脾气来便不管不顾了。
丰大业如同和崇厚有夺妻之恨一样,在崇厚的府衙里,又是开枪,又是狂砸,直到闹得累了才收场。崇厚的养气功夫也真是没话说,人质神龟都是他徒孙子,这个时候他居然还出的来,还能向丰大业陪笑脸说好话,也真是能常人所不能。所谓举拳难打笑脸人,崇厚都这样了,蛮横的丰大业也不好再做什么。
丰大业气哼哼的准备回去驱散暴民,可他已经走不了了,此时法国领事大闹三口通商大臣府衙的事早传开了,咣咣的锣响,召集了很多水火会的人都了街,用天津知府张光藻的话说“百姓已各持刀械,水会鸣锣齐集。”崇厚劝丰大业说,外面那帮人不好惹,弄不好要出人命的,你还是先在我这躲躲。丰大业眼睛一瞪,“尔怕百姓,我不怕尔国百姓!”说罢摔门走,崇厚赶紧派了两个人跟着保护。此时东浮桥附近人山人海,崇厚派的两个人在成千万的人堆里还看得见谁呀?还保护谁呀?
丰大业一出府衙也吓了一跳,大街人黑压压一片,个个拿刀弄枪怒目而视。但是冲货派来的俩巡捕还真有用,有他们的威慑,百姓们倒也没有什么举动,只是随着丰大业形成了一个人疙瘩向前涌去。丰大业刚走到东浮桥,恰巧遇到刚去教堂弹压回来的知县刘杰,丰大业的火噌的一下冒来,要不是你们带着那个疑犯去教堂对质,能有今天这烂事吗?而且这成千万的人给了丰大业很大的压力,丰大业需要一鸣惊人,把这这些人都吓唬住,然后他做出了一个愚蠢之极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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