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了。”周玄清直接忽略老鸨的怒视,泥鳅般地滑溜了下去,一路还撞翻了几个站楼梯上的打手。
刘晏殊被莫怀古和陆拾遗小心的挡在身后。众目睽睽之下两只妖面色都有些焦急,心知不能动用妖法,就怕会把事情弄得更糟。
周玄清见斜刺里扑上来一人挡了道,立马歪头侧身飞出一脚。那人下盘不稳朝后跌倒,连带着后头三五个打手滚作了一团。
周玄清轻笑出声,踩着那些人的后背几下就跳到了刘晏殊跟前。“侯爷消消气,至少咱们查清上头的蔡游之不是妖王变的,对吧?”
那几个被踩得直叫唤的打手,躺在地上呻吟了半晌,扶着腰重新站起了身。
大堂里方才已经乱成一团,出去的和进来的,帮忙的和逃跑的,闹哄哄吵的人耳膜生疼。
刘晏殊扶剑冷哼一声。也不知这是生了周玄清的气,还是那些打手招惹的气。
他见打手准备扑过来,立刻拔剑出鞘。剑身泛着寒光,剑气扫过那些人的头顶,落下一地碎发。
打手吓得发怵、手心发凉,喊道:“大侠、大侠饶命!”
夜色如幕,银月如钩,薄云如带。
堂内无人再敢动作,总算静了下来。此刻,二楼却突然发出了一声不同寻常的痛呼——“啊!”
有些骇人。周玄清皱眉,仓促间甩出紫藤鞭缠绕住二楼栏杆,一个顿足腾飞跃上——目光所及正对那蔡游之的房间。
里头只剩下那个莺莺,紧紧裹着一床被褥而颤抖不已。
“怎么回事?蔡同知呢?”
周玄清进屋,先是扫视一圈,只见窗户大开,有夜风呼呼不断的灌进来。
“有,有人抓走了他,不,那也不是人,我我没看清……”
这莺莺有些语无伦次,惊慌不安的分明是受了刺激。
“哎哟我的怡红院啊!莺莺——”老鸨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店被砸的稀巴烂,身上的符法一失效,立马踉跄着跑了进来。发现屋内没了蔡同知的一刻,觉得眼前一片黑暗:这是要完啊!今日怎么尽遇上些麻烦事了!
刘晏殊跟进来的时候,面容也是一肃。他朝着莫怀古和陆拾遗使个眼色,两只妖会意的点头,然后在屋子里仔细查看掳人留下的痕迹。
莫怀古径直走到窗口,探身朝下看去:下头只是个后院,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个水缸,院子里角落还搁着零零碎碎的物什,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陆拾遗更干脆,直接就从窗台凌空跳了下去,在老鸨的惊呼声中稳稳落地。得亏他是只妖精,不然只怕是断胳膊断腿了。
他扫视一圈,又伸手搅动一下漆黑水缸——只有一圈圈水波荡漾开。
“喵呜!”花斑猫这时才出了声,沿着屋檐一下子跳进了屋内。见还有不相干的人在,只好乖巧的趴在周玄清脚边,以爪子勾了勾她的裤脚。
周玄清将它抱起,故意走出了屋子才挠挠它的下颚,“阿花,你又乱跑什么?”
花斑猫斜眼睨了睨屋内的刘晏殊,轻声道,“我知道是谁抓了蔡游之。”
周玄清蹙了眉头问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