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修长的手指从袖中翻转出来,切在沈姝的腕侧。
“你脉象虚浮,显然余毒未清,你这身子莫说做药引,若再这样逞强下去,都要撑不住了。”
沈姝不曾料到,堂堂熠王殿下也会岐黄之术,
“我哪有……”那么弱。
只是,她反驳的话还没说完,只觉手肘一紧,脚下一空,天旋地转间已被楚熠按坐在了殿中的扶手椅上。
“还说没有,你这脉息可骗不了本王。”
楚熠两手撑在椅侧,看着她,脸色重又回到先前的肃穆威严:“我叫飞云先送你回去,好生歇息,其他的事我自会处理,无需你操心。”
说着,他侧头就要唤人进来。
沈姝自是知道,这次醒来以后,她的身体不同于以往。
此刻,她腿脚的麻木,虽然比醒时轻了许多,可那股从骨头里透出来的虚弱感,却不曾减弱半分。
自始至终,她只是凭着一腔要救哥哥的孤勇,硬撑而已。
如今,见楚熠要送她出宫,情急之下,沈姝伸手掩上楚熠的唇,焦急道:“皇上身子等不了太久,皇后娘娘和朝臣也不会让殿下再拖延下去,我身子虽然虚弱,却天生不惧毒药,既然先帝药方上说白氏嫡裔之血能为药引,用我的血才是上策。”
沈姝的手指覆上楚熠的唇畔,刹那间便令楚熠像被点了穴似得,怔在那里。
楚熠转头,原本肃穆深沉的面容,如初雪般微融,而那双剑眉却又蹙了起来。
“抱歉……”
沈姝意识到不妥,忙收回手——
小手却被楚熠温暖的大掌抓在手心里。
“手这么凉,还在逞强。”楚熠沉声低斥。
这样的距离,和手上传来的温度,让沈姝的心跳,不觉间加快。
“我、我身子中毒以后一贯这样,无妨的,很快就能好,可、可以做药引。”
沈姝磕磕巴巴说着,澄澈的杏眸眨也不眨看着楚熠,带着恳求。
楚熠凤眸闪过一丝无奈。
他知道,不解释清楚,这小姑娘很难安心,便低声解释道:“你昏迷以后,我命人彻查仁寿宫,从太后浴房里搜出几枚特制的香丸,这三日,暮和总算窥得一些玄机,相信不日便能找出救治父皇的法子。”
浴房,特制的香丸……
沈姝杏眸微睁。
她记得,昏迷之前,太后在仁寿宫下套,妄图让楚熠去捡掉在地上的佛珠。
沈姝抢在楚熠前面捡起佛珠,才会中毒昏迷。
由此可见,佛珠确实是有毒的。
况且,齐太妃也告诉她,佛珠上的毒与先帝、先皇后的死有关。
而沈姝也知道,佛珠上的气味,更与皇帝在太极殿昏迷不醒时中的毒,十分相似。
那么,佛珠上的毒,究竟是什么,至关重要。
迄今为止,沈姝不解的是,明明佛珠有毒,可太后亲手碰过,却安然无恙。
而此刻,当她听到,楚熠从太后浴房搜出了特制的香丸——
忽然之间,沈姝想起皇帝昏迷那日,太后匆匆离开,又匆匆从仁寿宫赶回太极殿,身上明显有股沐浴过后的香气……
“莫非……那香丸可以解佛珠上的毒?”沈姝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