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更为灿烂,但是其中蕴含的意味却是冰寒而冷冽:
“神通?”
“狗屁而已。”
枪出奔雷,死气汹涌,郑邪九大气海同时运转之下发出了震耳的轰鸣,筋骨在这充沛的动力驱使下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细微声响,心脏急速跳动,每一次勃发都为全身灌注了更为浓郁的气血。
这一枪刺出,威势甚至都要远超先前那一拳,就连大地上散碎的砾石都是被枪威震起,裹挟着一同向着迎面而来的灵虚游飞去。
但是,一旁的叶盈却是看得清楚,郑邪的枪尖并非是面向白玉刀,而是灵虚游的胸膛,换句话来说,郑邪完全没有防守的意思。
以伤换伤!
看出了郑邪意图的叶盈忍不住要惊呼出声,下意识地便想要上前协助,直到一步迈出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是失去了干涉这场战斗的实力。
手持长枪的郑邪气息沉静到可怕,其双目中并无丝毫退却之意,似乎全然不在乎那泛着血光的白玉刀,只有着要将对手一击毙命的专注。
灵虚游见郑邪如此霸道,也是陡然一惊,但是随后便露出了狰狞的神色。因为他并不认为在【禁灵】的压制下,同等层次的体修能够在正面战胜他。
灵气在一场战斗中起到的作用是超乎想象的,对气修而言便是一切法术的基础,而对体修而言同样也是一招一式的威势来源。
没有了灵气的加持,失去了贯彻于经脉中的蓬勃动力,对体修而言将会是致命的打击。如今【禁灵】施展,灵虚游自身却不会受到影响,可以说是全然凌驾于任何同阶修士之上!
白玉刀冷冽,刀刃上的寒光似乎已经宣告了郑邪的结局。
可是,相比起灵虚游的神弦紧绷,郑邪甚至还有余力在深层意识领域跟张怀山讨论着这一场战斗的发展。
张怀山对灵虚游手中的白玉刀赞叹不已:
“这是一把好刀,材质和锻造方式都是上上之品,看得出这小崽子在族群内地位不低。”
郑邪的意识化身走到张怀山身旁坐定,也是赞同道:
“看得出,毕竟灵虚族当初也是底蕴丰厚的巨族,如今后裔现世,能给出这么一柄滴血灵宝也不稀奇。”
张怀山闻言,也是有些嫌弃地看向郑邪:
“不是我说,你好歹也是出自太元族,怎么就没点好东西傍身?这些小屁孩不是替命灵玉就是滴血灵宝,再要不就是精血符咒,你却总是拳脚相搏,不觉得寒碜吗?”
面对张怀山的鄙视,郑邪也是无语道:
“太元族的元老人巴不得我早点死,我一日苟延,太元族帝子的三世术就一日不得圆满,你还指望我能得到什么馈赠不成?”
一边说着,郑邪一边指了指外界被自己握在手中的长枪:
“诺,武器还是靠抢别人的。”
张怀山摇摇头:
“丢人!”
郑邪当即就不乐意了:
“诶嘿?你还嫌弃?要我说,前辈你的本体反正也是一柄斧头,为了我们共同的造化,不如您直接借本体给我一用,让我一路斩了那些挡道的家伙,岂不美哉?”
张怀山闻言,冷笑道:
“这倒未尝不可,只不过在斩了那些人之前,动用我本体所需要的精气会直接把你抽成人干,不知道你挺不挺得住?”
郑邪先是一愣,随后有些惋惜:
“这样啊,还真是可惜呢……”
张怀山满面的嫌弃之色:
“行了,别磨叽了,赶紧把那灵虚族的小子解决,夺了他的东西,这样接下来还多点胜算。”
顿了顿,张怀山又道:
“他还不知你不受那【禁灵】之术的影响,你可别真的去玩什么以伤换伤的蠢把戏!”
郑邪笑着道:
“我要是真这么鲁莽,早就活不到现在了。”
张怀山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去去去!别浪费时间!”
郑邪嘿嘿一笑,拱了拱手,便将意识回归了身躯。
此时此刻,白玉刀与长枪之间,也仅有三尺之距,就连灵虚游猩红双眸中的黑褐色血管也是看得一清二楚。
而此时一直未曾动容的郑邪,也是露出了笑容:
“大兄弟——”
“你中奖了!”
血气奔腾,阴死之气翻涌,郑邪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反应速度扭转身躯,白玉刀在临近他胸膛之时被以毫厘的极限之差躲闪开来,同时九气海运转之下,长枪前刺之势借扭身之力改刺为抽,如长鞭一般狂暴地抽中了未曾反应过来的灵虚游的腰身之上!
刺耳的气爆声中混杂的是长枪与筋骨相遇的沉闷声响,而灵虚游的腰侧也是深深地凹陷下去,甚至被长枪上附着的力道震开了皮肉,露出了其中断裂的骨骼。
就连咳血的动作都来不及完成,灵虚游的内脏便在这一枪之下崩溃,全身上下都是受到了波及,如炮轰一般砸坠到了地面的沟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