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顺着那力道缓缓的抬头,看着自己面前的人。
长眉,凤眸,薄唇。
眼神中的冷毅几乎要将她的神志都冻得僵硬了。
她想开口,宁宇却抬起了食指,放在她唇边,冰凉的触感让书香的身子越发的颤抖起来,四人中年纪最小的书画,终于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不断的叩首,哭求道:“小王爷,小王爷您饶了姐姐吧,是那个女子不想留我们,并非是姐姐的错,小王爷,求您开恩啊,小王爷——”
老王妃只是坐在上首神色宁静的啜饮着茶水,好似听不见书画的哭声一般,宁宇一字一顿的道:“书香,这些人里面,我最看重的便是你了,然而你看看,也是你最让我失望,你说该怎么办呢?”
书香的唇颤抖着,声音细碎如蚊蝇一般从她口中蹦出道:“王爷——我——”
随即,她神色惊恐的感觉道一双手攀附上了她的脖颈,像是一条毒蛇一般,凉丝丝的吐着信子。
咔嚓一声,是轻微的颈骨断裂的声音。
书香的眼神还保留着方才的那种恐惧,但是唇角却缓缓的溢出了丝丝的血迹,手臂软软的垂落在身侧。
宁宇松开了手,她的身子便好像是失去了支撑的力道一般,软软的倒了下去。
书画的哭成再也抑制不住,扑上前抱住书香没有丝毫生气的身体,叫喊道:“姐姐——姐姐——姐姐你醒醒啊——”
书墨和书琴吓得不知所措,只是一味的叩首请罪。
宁宇从腰间拿出了一发洁白的帕子,仔仔细细的擦了擦手上的血迹,又将修长的十指,一根一根的擦拭干净,半晌才道:“你们都下去吧,康亲王府不养闲人,你们最好让本王看见你们的价值——”
一旁候着的下人,忙上前,将哭的几乎晕死过去的书画和书香拖了出去。
宁宇拱手道:“母亲,您大可不必为了此事忧心,孩儿明日便亲自去一趟摄政王府。”
老王妃点了点头,随即道:“也好,我明日要进宫,今日未将事情定下来,想必太后必然会对紫珂起疑,若是折了这颗棋子,着实是可惜。”
宁宇却不以为的道:“有什么可惜的,有些人,只要起到了她该起的作用,便足够了。”
老王妃缓缓的起身,道:“总归,明日我要进宫看看,宁奕那人不简单,你明日务必要小心,莫要被他看出马脚来。”
宁宇郑重的点头,想来也是十分的小心的。
这一夜,西凉城中歌舞升平,都多少人都醉倒在温柔乡里,倒是秦昊,看着得意洋洋的发妻,怒火中烧。
但是奈何这旨意是太后娘娘下的,自己也不敢反抗,只得硬生生的将胸中的这口气咽了下去。
他摔门而出,秦氏却不以为意,这么多年,她还不了解秦昊的脾气么,虽然是手握重兵的统帅,但是在家里,却是个怕女人的,又恰好遇见了秦氏这么个火爆的脾气,更是时时刻刻的陪着小心。
秦氏身边的婢女撞见了秦昊,行了一礼,见秦昊不理会,便端了由花朵浸泡的温水,服侍秦氏净手净面。
她看秦氏心情甚好,便小声的问道:“奴婢方才见到老爷气冲冲的出去了,夫人怎么也不拦着?”
秦氏眉眼上挑,哪里还有之前在翊坤宫中的狼狈,她笑道:“拦着?我就算是不拦着,他还能去了那贱人的院子不成?要知道,那可是太后娘娘想要的人,就算是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
她的声音并不低,院子内外的下人们都听得真切,都小声的笑了起来,那婢女小声的劝道:“夫人,你还是给老爷留些面子,总是这样,老爷越发的不爱来咱们的院子了。”
秦氏也暗恼自己只图一时之快,但是被一个婢女指了出来,她如何能甘心,伸出手指狠狠的戳在那婢女的额头,骂道:“什么时候你也开始能管起来主子的事情了?”
那婢女见到自己惹了秦氏的不快,忙小心的陪着不是。
另一边,秦昊从秦氏的院子离开,本想去书房看书,却不想一路上看见下人看着自己的眼神中都带着一丝丝的探究。
他不由得想起了这么多年,自己在这府中,所受的一切,越想心中越是气恼。
想着想着,忽然听闻一阵缠绵的琴声从一旁的院子中传出来,正是今日那女子所住的院子。
秦昊虽然是个粗人,但是却也喜好风雅之事,听得琴音灵动,又想到今日那女子清秀的容貌,心中便好像是被羽毛轻轻的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