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家名为越通的粮行,然后通过种种手段,兼并及控制了南越主要的粮商。如今,以远方商团为首的粮行,控制着南越七成以上的粮食市场。”
沈伦恍然道:“这意味着远方商团可以左右南越的粮食供应,只要远方商团断了粮食供应,必然造成物价飞涨,经济陷入混乱。”
六王惊叹道:“这两个计划太毒了,尤其是粮食,没有粮食意味着南越的抵抗将崩溃。”
沈伦想了想,道:“粮食搞点事可以,比如提高价格,人为制造局部粮食短缺等等,但要完全颠覆粮食供给,还是不大现实,因为南越朝廷可随时进行粮食军管。届时,只要粮行仓库有粮,粮行就不得不供应。南越为鱼米之乡,粮食总体是不缺的,军管之下,粮食秩序很快会恢复。”
魏王脸上浮现不忍之色,道:“所以,那小子干脆给粮食来了个断根!
魏王缓缓道:“南越下一季粮食,将彻底绝收。”
闻言,沈伦、六王迷惑不解地看着魏王。
魏王沉声道:“眼下正是夏种季节,远方商团旗下的粮行,将夏种所用的粮食种子,全部都换成了煮熟晒干后的稻谷。这些稻谷看上去颗颗饱满,实则根本无法发芽,等他们发现再补种时,将错过今年夏种,这意味着南越国秋季粮食将绝收。”
“这才是食为天计划真正的核心。”魏王叹道。
沈伦、六王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
粮食换种计划太狠毒了,针对的是南越国所有普通百姓,简直惨无人道,丧尽天良!
沉默良久,六王叹道:“此人用兵入神,深谋远虑,大智近乎妖,不愧为袁文伯教出来。”
“仅凭这两个计划,便胜过雄兵百万。”魏王悻悻道,“一个南征副帅看来是跑不了。”
每次雷少轩搞事,魏王就被迫升他的官,搞得现在魏王只要听到有关雷少轩的事,都感觉有点紧张兮兮,不知道他又干出了什么骇人听闻的大事来。
原本魏王对任命雷少轩为南征副帅是有诸多顾虑的,无他,雷少轩太年轻了,资历和威望严重不足!而军队是最讲究资历和威望的,战场之上,非生即死,谁会听一个无名小卒指挥?
然而,此次雷少轩的功劳实在太大,大到了如果不封赏魏王都无法容忍的地步。尽管这两个计划,过去、现在以及将来都不能公开,然而不公开不表示功劳不存在。
“是啊,这两个计划的实施,南越将陷入混乱。我军只要准备好粮食,以粮食开路,南越唾手可得。”
“可怜那些百姓,等发现种下的种子一颗都不发芽,是何等绝望!”
沈伦眼中满是不忍,道:“多少百姓饿死,饿殍遍野,搞不好赤地千里,万户萧瑟。”
片刻,沈伦长叹道:“此计太过毒,有伤天和,那小子恐怕寿年不永!”
六王又是一惊,道:“不会吧,不至于吧?”
沈伦看了一眼魏王,道:“那小子离开西京前,我曾推演天机,南越气数已尽,南越大地有水火大灾,现在看来正好应在那小子上。引发如此大的劫难,非大因果、大功德根本无法化解。”
沈伦眼中浮现焦虑之色,道:“那小子太过年轻,上无大因果、大功德,必死无疑。”
魏王摇摇头,道:“你看第二封信。”
沈伦接过信件,匆匆看完,豁然抬起了头,道:“那小子不去攻城掠地,要回霸湖筑坝?”
魏王点点头,冷哼道:“说什么林威、马少腾抗他雷少轩的命令,去取什么梅关、雁回关和风亭峡谷。要是他不默许,林威、马少腾敢那么做吗?你当他是善人,不敢杀林威、马少腾?
魏王郁闷道:“不过虽指使林威、马少腾抗旨,自己留在北疆没有抗旨,倒也让本王无话可说。”
“如今,他擅离职守,不去攻城略地,跑去霸湖筑坝,说什么此为赈灾的根本,一样还是让本王无话可说。”
沈伦眼睛一亮,似乎没有听见魏王的话,道:“如能回霸湖筑坝,此举绝对是一件大功德!那小子总算没有糊涂到家。”
六王看着魏王,小心道:“王兄,那小子说得对,筑坝确实是控制水灾的关键,值得一试!我那六侄儿已经率军渡河,攻城略地多他一个不对,少他一个不少,何必与他一般见识。”
魏王白了两人一眼,道:“你们怕我追究他再一次抗旨?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看着两人脸上表,分明就差写上‘就是’二字,魏王一阵气恼。
魏王悻悻道:“好吧,真如你所言,真要是大功德能救他,去筑坝就去筑坝吧,我不追究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