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嘱咐小的告知张将军,如果张将军不来赴宴,让小的询问将军,守城事宜还有什么需要何大人配合的,请将军列出清单,明何大人亲自到将军营中议事。”
张肃闻言,面色一沉,心里有些不高兴。
高义这番话,倒显得张肃像是因私怨不顾公事一般。军务需要用清单列出告知,难道说,东兴城最主要的文武官员都不见面说话,需要便条交流?
高义似不觉,接着又道:“此外,请问一个时辰后,张将军大概在哪里办理军务?”
张将军皱眉,不解道:“问我在哪里干什么?”
“张将军守城十分辛苦,等寿面煮好后,何大人亲自将面送来。”高义道。
“何大人太客气!”张肃道。
张肃心里吃了一惊,有些不安起来。何济的姿态放得如此之低,几乎有些哀求之意。
场中一阵躁动。
张肃边不是亲卫就是亲信,往张肃被何济排挤压制,边的人自然十分不满,压抑已久,此刻不由感到十分解气。
“何大人会办一场只有一碗面的寿宴?不会是真的吧?”
“哼,要么是太阳从西边升起,要么即使是一碗面,也是山珍海味汤,外加龙肝凤髓制成的粉……”
“知道守城用得着将军,早干嘛去了?也知道张将军瞧不起自己,何大人还不算糊涂。”
“说什么商议军务大事,不过想让咱们将军赴宴,给他面子罢了。哼,不过是想让将军全力守城保他们的命?做梦吧。”
“……”
讽刺者有之,挖苦者有之,嘲笑者有之,愤怒者有之……一时议论纷纷起来。
高义面红耳赤,尴尬无比。
见状,张肃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起来,为自己,也为东兴城。
一则是何济虽然与自己不和,毕竟为一州之首,姿势放得如此之低,派出管家,却当自己的面被自己手下如此羞辱,倒显得有失自己份;
二则守城需集全城之力,精诚团结才有希望。何济放下段结交自己,自己却因往恩怨而拒之门外,岂不是因私忘公?;
三则万一真是有军务要事,自己却耍子不参加宴会,倒显得自己恃强傲物。
张肃知道,往往越重大事,越会先在私下场合商议。眼前的宴席有大事相商的可能极大,否则吃一碗面发什么请柬?吃饱了撑的?
无论如何,大敌当前,事事都是紧急。
沉吟片刻,张肃不露声色道:“既然是商议军务,都宴请了什么人?”
高义心里一动,低声道:“回将军的话,我也不知道都邀请了什么人。雨楼上地方狭小,只能摆下一张桌子,想必也邀请不了几个人。小的斗胆猜测,既然何大人说事关军务要事,东兴城内,有资格参加军务要事的,无非也就区区几人。”
张肃再也忍不住了,语气一转,道:“难得何大人如此盛,我要是不去,倒显得不近人。你先回,我准时赴宴。”
高义大喜,道:“多谢将军!”转匆匆而去。
望着高义远去的影,张肃眼中精光闪动,仿佛对着空气自言自语道:“此行赴宴是不是错了?”
张肃边忽然闪出一位中年人,轻声道:“将军不去倒显太过小气。不过此事颇为蹊跷,高义的一番话,极不自然,激将的味道很重。说什么送一碗面给将军,有些过了;又说什么军务相商,像极了让将军赴宴编出来的借口。”
此人穿全亲卫衣甲,隐于亲卫之中,显得毫不起眼,正是幕僚贾芳。
贾芳道:“何济开宴席,意图不明,不可不防。”
张肃点点头,问道:“有危险吗?”
贾芳轻笑道:“北魏军不接受地方官员投降一事,已经传遍全城。廉州地方官员如想保命,唯有靠将军守城,绝没有人胆敢加害将军。”
贾芳意味深长道:“不过,将军第一次赴知府大人宴,不能丢了面子。所有亲卫都要跟随,且全副武装、全仪仗开路,轰轰烈烈地赴雨楼寿宴。”
张肃哈哈大笑道:“的,你一肚子学问,偏偏用词不当,‘轰轰烈烈’如此悲壮的词用在赴宴上,不像去喝酒,倒像英雄赴死,晦气!”
“将军忒敏感!”贾芳不好意思道。
夜晚初灯,东兴城笼罩在夜幕之下。
此刻,一队全副武装的队伍集合于城下。人人体健硕,一手紧握军刀,一手紧握长枪,目光冷酷地注视前方,人数不多,却尽显精锐。
如林的枪尖,散发出森然寒光。
张肃目光扫过队伍,满意地点点头,心里豪涌动,喝道:“出发!”
齐整的队伍,踏着整齐的步伐,穿过夜幕下的东兴城,宛如一部浑然一体的机器,沉默不语,却无坚不摧,势不可挡。
提示:浏览器搜索可以快速找到你在本站看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