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恩怨不过是私仇,守城事关国事,张某岂敢因私忘公?”张肃慨然道。
何济松了一口气,强笑道:“好!守城就拜托给张将军,我等一心做好后援。”
何济领着众人昂然而去。
何府书房内,一阵沉默。
何济手端着茶杯,目光呆滞;余常景一言不发,脸色忽而潮红,忽而沉,变幻不定;史松哲惶恐不安,如坐针毡,不时站起,在屋内踱来踱去。
窗外的美景,丝毫没有让三人感到心愉悦,脸上满是焦虑和忧心忡忡。
“别走来走去,晃得人眼晕!”余常景烦躁道。
史松哲没好气道:“死到临头了,余大人还在意眼晕?”
见何济一动不动坐在椅子上发呆,史松哲讥讽道:“往何大人事事成竹在,难不成死到临头,反而坐以待毙?”
何济眼皮都不抬,淡淡道:“不坐以待毙,还能如何?如今之计唯有投降或守城两条路。投降,不杀掉张肃不行,可张肃是那么好杀的吗?不能杀张肃,就唯有全心全意协助他守城。可张肃一旦掌握了全城之力,还能容下咱们?”
何济冷哼道:“哼!好一个‘绝不因私忘公’。说到底,心里念念不忘的还是私。时机未到,自然不会因私忘公,时机一到,必公私兼顾,我等必死无疑。杀掉我们,再往敌军上一推,乱战之中,死掉几个人再正常不过了。”
何济看着沉默的余常景,意有所指道:“余大人要不要赌一赌张肃不会杀你?或者赌余大人有能力保全自己命?张肃与余大人之间的恩怨没有我们和他的那么深,也许张肃不会对付你。”
余常景静了静神,正色道:“何大人,如今咱们三人为一条绳上的蚂蚱,何必互相试探?一切听何大人安排!”
见何济面色冷淡,余常景发狠道:“余某在廉州干了大半辈子,一家老小都在城内,倘若城破,乱军之中,必死无葬之地之地。多少百姓对我等恨之入骨,能指望他们一心守城不成?张肃指望百姓全心全意守城,不过是一厢愿罢了,至多是他手下那些人会死心塌地地听他的。”
“不投降,最终我等比成为锅中汤!”余常景道。
何济霍然站起,面露狰狞之色,道:“北魏南征已成定局,东兴城守得住一时,守不住一世!守得住一时,能成就张肃之名,有名将的名声,后降与不降都能有更好的地位;守不住一世,雷少轩不容我等后投降,终有一天我等雷少轩剁为泥。”,
何济看着余常景道:“张肃要的是守一时,我们要的是守一世或者不守而降。因此,从根本上说,张肃与我们三人是你死我活的关系!”
“可不战而降是死罪!张肃重兵守城门,不杀张肃根本无法出城!杀张肃……”余常景摇了摇头,苦笑不已。
大敌当前,大将边重兵守护,是那么容易杀的吗?
史松哲迟疑片刻道:“能否假借巡城之名,到达城门后,直接下令开城门而出?好歹咱们是廉州之首,一声令下,谁敢不从?”
何济像看白痴一样看史松哲,道:“县官不如现管,没有张肃之令,谁敢开城门?此乃常识。何况你以为张肃不防咱们?只要出府门,咱们一举一动何时不被人严密监视?何况,要丢下一家子自己出城投降?”
史松哲闻言,脸涨得通红,目露疯狂之色,道:“既然如此,就杀掉他!”
“只有杀掉张肃,群龙无首之下,才能接管一处城门。”余常景面色凝重,缓缓道,“何大人,不必再顾虑什么了,咱们商量如何杀掉张肃吧!”
何济点点头,他等的就是余常景这句话。
余常景为二把手,如果不能破釜沉舟与自己一起行动,抱有侥幸心里,坐山观虎斗,看自己与张肃相争或者事后将责任全推给自己,那么后患无穷。
如今,余常景自己提出杀掉张肃,后便只有死死地跟自己绑在一起了。
何济精神一振,道:“大战在即,张肃边重兵护卫,决不能强杀,否则必然引起军中哗变,必须想个稳妥的办法。”
“张肃边有二百精锐亲卫相随,皆百战之士,亡命之徒。要想杀掉张肃,必须让他和亲卫分开。”
史松哲犹豫片刻,道:“这不简单?府中设宴,宴请张肃,亲卫留在外面,席上杀之!”
何济眼睛一蹬,不满道:“简单?宴请张肃,亲卫虽然不能出席,也必进入府中,届时,府中拿什么抵挡二百发疯的亲卫?且亲卫发现形不对,还可发出信号,守军要是知道张肃被害,第一件事就是杀光我们。”
面对二百名发疯的精锐亲卫,没有几百上千的兵力是无法歼灭的,城内最精锐的兵力都在张肃手里,何济虽然有权力调动兵力进行埋伏,但是要将上千兵力调入府中,是不可能瞒过张肃的。
“设宴是必须的,却不能乱请。”何济眼中满是杀机,眼神变得深邃,“今天是我生,大战在即,一切从俭,就请张大人来吃一碗寿面。”
提示:浏览器搜索可以快速找到你在本站看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