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唤道,“姐?姐?”
“我知道,”闻璐这才迟迟开口,情绪有些低沉,“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如果当初不是他向天生注资,让天生摆脱舆论的漩涡,又怎么会惹现在这一身麻烦。”
他那样一个人站在金字塔顶尖的人,应该不会有事。闻璐想,陆尧澄是帝都人,背靠着强大的陆氏,陆家宗族广布,陆尧澄肯定不会有事。
就算他有事,也会有人帮他摆平。
“姐,到时候天生制药罪行败露,作为天生的老板,陆尧澄肯定会被问责,到时候不许你心疼他,”闻栾命令道。
他姐的性格他了解,遇到硬气的闻璐从来不虚,但就怕那种摆出一副受伤模样的,闻璐这人典型吃软不吃硬。
“我不会,”闻璐斩钉截铁回答。
挂断电话,闻璐却觉得心怦怦直跳,脸有些发烫。
她摸摸额头两鬓,发现都有些热度。
难道是她说谎的缘故?
明天就要离开绿岛回市里,闻璐短暂的假期也到头了。
ellison将她的行李搬到游艇上,说要在海上行一夜,明早到枝江市。
“又能在海上看星星了吗?”闻璐有点小小的兴奋。
但ellison没有回她,微微勾唇回应,转身离开。
闻璐兴致缺缺,在船上转了一圈却没发现陆尧澄的踪影。百无聊赖的在甲板上吹海风,舒爽的凉风拂过她的肌肤,惬意恬然。虽然在大阳伞下,但她为了防止紫外线,正坐在躺椅上给自己涂防晒霜。
像其他属于她同年龄段的女孩子一样爱美,难得见到她对自己这么好,平常她对自己苛刻,甚至不惜让自己受伤。
从二楼的落地窗往下望去,陆尧澄正好看见正在享受海风的闻璐。
她涂防晒霜的样子小心翼翼,一点一点非常仔细。
难得看到她如此保护自己。
在卡萨酒店遇到她时,她用玻璃渣割破手心,只为用疼痛保持自己清醒,这次宴会她大胆妄为,再次用玻璃渣割破自己,只为了让伤害她弟弟的人露出马脚。
这是一个多么决绝的女孩儿啊,她会随身备着小刀,一旦遇到危险,陆尧澄甚至可以想象到,她会选择与歹徒同归于尽,并且下手果断毫不留情。
她是决绝偏执却又敏感内敛冰火美人,两种极致的体验让人在徘徊中逐渐沉沦。
陆尧澄自己也发现了自身的不寻常。
与他吃同一杯布丁时的娇羞,主动将他扑进水池的热情,毫不犹豫离开将他一人留在岛上的决然,海边捡贝壳的执拗,闻璐的多变,似乎每一次都在像他呈现新鲜的花样。
她在变,他也在变。
起初他还能含着恨意故意折磨她捉弄她,后来,他逐渐变得喜欢看她笑,喜欢听她说话,喜欢她的求饶,他觉得这是因为他喜欢看她在他面前卑躬屈膝的模样。直到她开口要求换掉二楼阳台上的苍耳,陆尧澄惊觉,这一切似乎变得复杂起来。
陆尧澄在书房待了一整夜,闻璐第二天早上听ellison说才得知这件事。
闻璐摸着有些发烫的额头,去厨房倒杯水,脸色极差,身体疲软。
遇到正准备进厨房的ellison,闻璐有气无力的说:“他还没出来?早饭没吃,药呢,吃了吗?”
“都没有吃。陆先生好像有心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订婚,”ellison本不想说,只是闻璐频繁左右陆尧澄的想法,ellison觉得她危险至极,要尽早断掉闻璐麻雀变凤凰的念头,让她尽早离开陆尧澄。
现在的闻璐比以前的艾琳要恐怖得多,陆尧澄似乎对闻璐格外心软。
闻璐才不关心这个,摆摆手表示自己不想听,“这些事不用告诉我,我不瞎不聋。”她不是一心只顾读书的书呆子,虽然也不是八卦爱好者,但新闻报道她看得到。
陆尧澄的家世背景注定他不是泛泛之辈,他的一举一动都在万众瞩目之下。
从接近他的第一天起,闻璐早就做好了被曝光的准备,只要能护闻栾周全,无论别人怎么说她,她都可以忍受。
身体沉重像灌了铅,浑身关节酸痛,闻璐知道自己应该是感冒。
白日里海风吹得太多,加上宴会厅里的空调也吹得她不舒服,着凉了。
迷迷糊糊之间,闻璐觉得额头丝丝凉凉,与浑身燥热烦闷的身体相比,这点凉爽就想沙漠中的水源。
她朦朦胧胧睁眼,眼前描摹出一副熟悉的俊颜。
“起来先把药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