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诉进了正院,丫鬟正要通禀,宫诉抬了抬手,没让人惊动白氏,悄悄的走了进去。
白氏正在窗边缝着小衣裳,宫诉站在白氏身后看了一会儿,这才出声:“……你做的这衣裳好像有些小,宗哥儿穿不上了吧?”
白氏“呀”了一声,似是被突然出声的宫诉吓着了,针扎进了手指头上,一颗血珠渗了出来。
白氏连忙拿了块帕子包住,有些嗔怪的看了宫诉一眼:“世子爷,你这样突然出现,差点吓死我。这衣服都做完大半了,血若是滴在衣服上,那就毁了。”
宫诉看着白氏被锦帕包住的手指,微微皱着眉头:“……让针线上的人做就是了。”
“这哪一样?”白氏嗔道,“这是给娇姨娘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准备的,用的是柔软贴身的锦棉,线头也要细细的藏好,这样不会伤了婴儿柔嫩的皮肤……针线上的人来做这个,我不太放心。”
白氏像是想起什么,一边让丫鬟给若有所思的宫诉上茶,一边笑道:“世子爷喝口茶,一会儿去娇姨娘那看看吧,她年纪小,又是头一胎,眼下动了胎气,心里头怕是也惴惴不安着,世子爷过去也可以安慰安慰娇姨娘。”
白氏这么一说,宫诉想起眼前的白氏,今年也不过才二十一岁,嫁给他的时候,不过十五,怀着宗哥儿的时候,比娇姨娘还要小上一岁。
那时候的白氏,可比娇姨娘要坚强,也懂事多了。
“我刚从那边回来……你把你那的定州血燕都给娇姨娘了?”宫诉看着白氏,只觉得白氏那张往常只能算得上是清秀的脸,竟然越看越觉得有点好看了。
白氏有些不太好意思,脸上露出一抹娇羞的神色:“……爷知道了?其实也没什么,那些血燕放在那儿我一时半会也用不上……毕竟妹妹肚子里怀着的是爷的骨肉,我作为正妻,自然要替爷好好照顾。”
宫诉突然上前,一把抱起白氏,白氏大惊,下意识的搂住宫诉的脖子:“……爷?”
“宗哥儿渐渐大了,也需要有个嫡亲的弟弟来做帮手了。”宫诉大笑着,抱着羞涩的白氏直接进了内室。
……
姜宝青是没想到,在她听说了那位娇姨娘因为动了胎气被禁足后,她以为这位娇姨娘还能消停几日,结果老实了没几日,听说不小心又摔了一跤,又躺回床上去了。
姜宝青还同觅柳道:“……也是奇怪了,怎么会连着摔两次呢?是不是哪里不太对劲?”
觅柳一听,忍不住就笑了起来:“……您说旁的事奴婢不一定清楚,不过您说这事,奴婢倒是知道一点。奴婢也是今天下午在园子那想给您采点花儿插瓶来着,就听着两个小丫头在灌木后头的荫凉那蹲着嚼舌根,就说起娇姨娘摔了这事。头一桩事也是娇姨娘倒霉,咱们园子东南角那块不是放着几口平日里储了水的大缸么。其中有口大缸,底下有点细纹,细细密密的渗着水,因着那一块地方素日里也没什么人去,正好那口大缸渗出水来就当是给那一片浇花浇草了。谁也没想到,娇姨娘偷偷溜去园子里到处乱逛,逛到那儿,石板下头都被水浸润了,她一踩,脚下一滑,就摔了……听说,文二夫人知道了这事,把管那一块的管事直接给撤了。”
觅柳说得极为详细,确实也是不像是有人算计的,毕竟那口大缸在那儿也挺久了,谁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