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跳了一下,顿生自惭形秽之感。见唐子昔已经抬步朝下一尊石像走去,他忙收敛心神跟了上去,嘴里问道:“唐姑娘有什么发现吗?”
“这一位应该就是他的恶欲了。”唐子昔注视着眼前身穿戎装的石像,神情变得有些冷漠。因为这一尊石像满脸杀气,眼神略带癫狂,其穿着打扮正是漠北鞑靼人,而且一看就是地位很高的那种。
唐子昔自小在唐府长大,早就从府中那些带着残疾的侍卫口中,听到了许多关于铁血营跟漠北鞑靼死战血拼的故事,耳濡目染之下,心中对漠北鞑靼的仇恨早已根深蒂固,如今见到这位明显是鞑靼统兵将领一类的人,如何还能淡然处之。
饶是如此,她也只是在石像前驻足片刻,接着就走到下一尊石像前,看着作富家公子打扮的石像微微蹙眉。原因无他,只是因为这尊石像的气质打扮跟她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慕容皝几乎一模一样,连衣服上的纹路都毫无差别。尤其是石像嘴角那丝若有似无的笑容更是神似,若不是两人的长相大不不同,她几乎要以为这就是慕容皝。
想到慕容皝,她不由自主回头看了李渔一眼,忽地开口问道:“李公子,你是家中独子吗?”
李渔正打量着石像,闻言一怔,答道:“应该是吧,在下从未听家母提及还有兄弟姐妹。为何这么问?”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唐子昔点了点头没再多说,而是走到最后一尊石像前道:“这一位应该就是石室的主人了,果然至真至性。估计也是这几位当中修为最高的一个了。”
“何以见得?”李渔抬步走了过去,看着一身剑客打扮的男子目露狐疑之色。他一直以为之前那个僧人是石室的主人。
唐子昔却指了指石像站的石台,道:“这不是写着?”
李渔抬目望去,只见那上面刻着‘逍遥客’三个字,道:“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吧。”
“你看他的佩剑。”唐子昔提示道,“像不像你之前拿的那一把?”说完回头看向被李渔随手扔在角落的银雷剑。
李渔一看还真是一模一样,不由赞道:“唐姑娘果然聪慧,心思缜密,观察细致,在下自叹不如。”
唐子昔知道他是在逗自己开心,扯了扯嘴角不置可否地道:“你说的没错,这里的每一尊石像都是同一个人,不过却并非我们之前认为的一个人活了几世……”说到这里顿了顿,抬眸看着李渔缓缓道,“而是同一个人的分身。”
“同一个人的分身?”李渔剑眉一挑,接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睛越瞪越大,最后发出一声惊呼,“化神修士!”
唐子昔皱眉,疑道:“化神修士?不是元婴修士吗?”
李渔知道她对修士所知甚少,解释道:“分身之术乃是化神期才有的神通,我也只是听闻,还从未见到过。”说到这里目光不由再次在石像上一一滑过,神情激动地道,“若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说此界有化神修士存在的传说是真的?我有幸能见到化神修士?”
“应该是真的。”唐子昔扬了扬手中一物,道,“你看看这个。”说完抛了过去。
李渔抬手接过,待看清才发现这是一枚玉片,跟他之前在那个小洞里发现的那个是同一种材质,只不过这一枚玉片是折叠起来的,打开一看,才发现上面画了几幅图画,每一幅下面都有注解。
“这里的每一尊石像都代表着一种欲望。”
唐子昔的声音再次响起。
“按照你之前提到的那位离火教圣尊的情形来看,他应该就是那位化神修士的善念,而那位鞑靼将领则是憎跟恶,后面的那位逍遥客应该是爱跟真,不过那位黑沙国的我倒是没看出来是什么。”
“是贪!”李渔接过话头道,见唐子昔抬目看来,解释道,“我可不是乱说的,因为早年间随义父游历的时候,曾经听到过一个关于黑沙国的传闻。”
唐子昔抬眸看着他,显然在等他解说。
李渔舔了舔嘴唇,略显紧张地道:“据说黑沙国的皇上是怪兽,不仅吃掉了自己的皇后跟嫔妃,还把自己的亲生儿子也吃了好几个。只有当时唯一一个没在皇宫的小皇子侥幸逃脱了。后来黑沙国的国师远赴雪域之国,请回了一位高人才将皇帝治好了。不过自此之后那位皇帝就不再过问朝政,带着国师一起闭关了。每有旨意也是由国师的弟子代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