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异样感后,约翰才继续道:
“那……你能说说你刚才提到的那位‘大姐’吗?”
约翰大概能够感觉到,这可能就是他与对方这次交谈所能提出的最后一个问题了。因为他很快就发现,这位神秘的少女且不论实力如何,至少在头脑方面明显并不清晰,甚至可以说是有点糊里糊涂的。就算他接着问下去,多半也只会让自己因为获得了过多似是而非的信息,而变得同样稀里糊涂罢了。
而就最后这个问题,起码对方显然是比较熟悉的,说不定能从她的回答中听出来一些什么东西。
另一边,少女听得约翰问起“大姐”,终于来了点精神,连说话的声调都变得比刚才高了几分。
“大姐是我们当中最有智慧的那个,她对我们都非常照顾,我们有了什么问题,要是过去问她也大都能够得到可靠的回答。大姐对我就很好,知道我能力不太够、容易遇到危险,就一直没有派我去执行什么危险的任务。这次也是在确定了这边很安全,再加上突然有一场战斗、人手突然不太够的情况下,才让我过来找你们的。”
安全?要是真的安全的话,还会一下子变得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吗?约翰对于少女的这番话深觉不敢苟同,而这,便也令他不由得更为怀疑起了对方这些回答的靠谱程度。
当然,他倒并不是在质疑眼前这名少女的诚实与否,只是进一步发觉了对方并没有一份靠得住的判断能力而已。
颇觉有些白费了功夫的约翰心下不由一阵丧气,登时也不再说话了,于是在这棵光秃秃的枯树之下,一下子变得安静冷清了下来。
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天色变得越来越暗。约翰来之前带的行礼都因为起初那场战斗而丢失,此时就地坐在一片昏沉中,虽然感到有些冷,却也只能将身上并不太厚实的西服又拉紧了些,耸着双肩缩了缩膀子。
靠在树干上的少女倒是依旧站着,好似感觉不到这天地间愈发浓重的寒意,也一点儿都没有疲惫。并且……约翰感觉,她仿佛是早已经习惯了那种置身于荒郊与黑暗的孤独感,对于周围渐渐逼近的阴影没有半分不适。
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少女,约翰心底里的那份警惕,随着与对方的相处时间增加愣是有不降反升的趋势。
当然,可能还有对方始终穿着那身灰袍、一次都没有露脸的因素在里头也未可知。但是人家既然始终都没有摘下兜帽的想法,他也就不太好主动开口去提了。
这一晚,约翰其实休息得并不好。在这好似随处都暗藏着危险的漆黑环境中,睡觉是绝不可能的,他只能坐在枯草地上一边忍受着夜间的寒冷,一边警觉地环视着周围的黑暗,勉强地恢复一下自身的体力罢了。
一直到东边重新泛起一抹晦涩的微光,将灌满了天地的黑暗驱散了些许,他才随之意识到,让人颇有些难以坚持的英国灾地的第一个夜晚,终于算是安然度过了。
“万幸,什么都没有发生,而我,还活着。”
约翰坐在原地望着东边的曦光,如此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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