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亭夹着尾巴胆战心惊过了一天,跟谁说话都谨小慎微,唯有在婆子仆人面前还保留一点威风。
第三天,汉王府来人请徐元过府说事。
阮妙菱和香巧一起在炕上给未出世的小孩子做衣裳,多半是香巧拿针线,她在一边看,不是她不会,拿不出手而已。
金亭先报给徐元知道,然后再跑一趟香巧的院子,照样躲得远远的,免得让夫人看见她心里不爽快,他自己也遭殃。
那把火把五城兵马司招来了,汉王为此东奔西走,抢在了风声传进宫之前一一拦截下来。
如果没有齐王在背后给他使坏,他根本用不着东家送礼西家说情,一通跑下来不过两天功夫,整个人都瘦脱形了。
这些阮妙菱是从黄良他们几个嘴里听说的。
现如今他们几个各自盯着一家,也不潜入人家的宅邸去看,单从各家各户的厨房入手。谁家今天比平常多用了一餐饭,或者少吃了一口米,他们一得到风声就会去查明原因。
这次往李府还有皇宫走了好几趟,谁和谁是一伙的,她基本都摸清了,便没有必要再回去。
外面有黄良总领黄霸和仇大千一行人,她觉得足够了,这一阵都打算闲在家。
“你跟公子去,眼睛睁大点,手脚麻利些,吃的喝的你多劝着点。家里还有一个病人呢,别再病倒一个。”
金亭明白后面的话得用在关键时刻,可不能逢人就说,点头似一溜风跑开。
香巧停下针线,她感觉得出来小姐这两天对金亭的态度没以前好。
不至于冷淡到一句话不说,夸他的话却少了,甚至一句都听不到。
“前两天的事小姐莫要怪罪金亭,点子是奴婢教给他的。”
把针线重新放到她手里,阮妙菱看到她一针一线上下缝补起来,才道:“我当然知道主意不是他想的,金亭聪明归聪明,胆子却没你大。”
香巧埋头闷笑,悄悄松了口气。
她知道这是小姐看故去的令阳长公主的面子,也是为她肚子里的娃娃着想,才没真计较。
和问儿、兔月比起来,她名分上虽也是伺候小姐的,但终究不是从小一边长大的,小姐给她足够的尊重,其实也是一种客气。
没把她当自己人的客气……
阮妙菱把兔月留下来,跟着香巧学一学针线手艺,她自己走到二门口,把一副药方交给学进,使他走一趟药铺。
她走了,香巧顿时没多少心思做小衣裳,拉着兔月说羡慕她能和小姐这么亲近。
兔月不懂哪种行为才算亲近,觉得小姐待她和香巧没有不懂,甚至多数时候更信任香巧些。
“姐姐羡慕我,我却羡慕你呢,想吃口新鲜的东西,拿钱差人去买就有了,现如今我可不敢这么大手大脚地花钱。”
香巧一听笑喷了,戳了下她的脑门,“整天就惦记着吃,终身大事不管啦?”
“吃饱了才有力气去想终身大事啊,我看问儿姐姐从来都没想过。”
问儿那是没碰上对眼的。
话冲到嘴边,仔细想想觉得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