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承平王也好奇的大踏步凑过来,围着果子看了好一会儿。
“它是不是饿了?”
眼睛也不从果子身上挪开,扯着嗓子叫外面的人准备几根熬过汤的大骨。
应声的人下去不久,一个小厮跌进门来,将三人唬得眼皮和心头俱是一跳。
“王爷,不好了,小姐病倒了!”
没有多问,承平王甩袖子抬脚往外走。
陈良玉看不到他脸上的神色,起身去搀扶摔倒在地上的小厮,果子从徐元怀里跳下来,在陈良玉脚踝边一擦而过去追承平王。
“你从谁嘴里听说的?”
后院侍候女眷们的都是丫鬟和婆子,出了事自然要她们来禀报才使人信服。
可来报信的却是个小厮……
“谢谢陈先生了。”小厮接过他递来的粗布帕子掸了掸腿上的泥。
进门之前,他在平地上摔了一跤。
“小人适才在园子里扫黄叶,冷不防有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子跑来拉小人的手,嚷嚷说小姐病了,要请大夫。”小厮舔了舔唇,“小人想着宁可错了也绝不放过,这才来禀告王爷。”
陈良玉看他说不出别的话了,垂在腿边的手摆了摆。
小厮猫似的退出去,陈良玉落座,望向缄默不言垂头细思的徐元。
好半晌以后,门外有人在喊“王爷”,陈良玉和徐元同时看过去,承平王腋下夹着一条狗,脸似绉纱堆。
“王爷,小姐身体无恙吧?”
随着承平王见屋,陈良玉起身往外看了眼,眼皮一震。
院里青石板路上跪了一群婆子,身子抖如筛糠,个个都战战兢兢垂着脑袋,却不乏有几个扭头看了其他人一眼的。
台阶上、葡萄架下则立着大大小小懂事的和不懂事的丫鬟,黑压压的一群人看了眼花。
承平王把果子交给徐元,捧起茶猛灌了两口。
“砰!”
茶杯飞出屋子,在门口摔碎了好几瓣。
“王爷息怒。”外面起起伏伏喊道。
跪在地上的婆子已经趴在地上,直不起身子了。
“王妃眼下没工夫治你们,本王替王妃好好教一教你们规矩!”承平王快步到门边,喊道:“管事,家法取来。”
看这架势,陈良玉已然明了。
不论李小姐的病情轻重怎样,承平王是铁了心要把牙缝里硌肉的碎渣给清理干净。
管事将家法请了来。
曹沁带着阿暖后脚就到了,“父亲,可否借一步说话?”
承平王扫了眼黑压压屏气凝神的人,点点头。
陈良玉和徐元默默离开,身后许多双眼睛从他们身上一扫而过。
“卿平呢,妹妹生了病也不见他去看一眼?”
曹沁先替承平王倒了杯茶递过去,柔声道:“他一早就出去见朋友了,不知道卿池害了病……我来也不是替他在父亲跟前说好话的,想请问父亲,门外的人都要处置了?”
“吓唬他们而已,真要处置也不能一锅端了,府里洒扫煮饭也要用人。”
“是这个理。”曹沁自己管过人,知道这其中的难处。
“如果儿媳没猜错的话,父亲是打算掐头去尾,整治卿池屋里伺候的奶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