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刚刚的一切真的是梦?我冲到刘法医面前,努力克制住心中的激动,寒冷的空调吹得我的手冰凉冰凉的。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深呼一口气,镇定自若地开口。
“薄砺辰和莫致朗,他们两个什么都没说吗?”拜托拜托,刚刚的一切,不要是梦啊!
刘法医摇了摇头,长叹一声:“你可真是晕傻了,看来你还要多住几天院才行。”
我被当头一棒,脑子里“嗡”地一声,似是感觉心脏骤停。
见我就这么木讷地杵在原地,刘法医似是有些看不过去,朝我问道:“你还记得曹小乐的案子吗?”
我扭过头望了望他,脑子里却都是刚刚我在镜子后面看到的那一幕。那一切都真的太真实了,我说什么也不能相信那会是个梦。
为什么总是在关键时候晕过去?上次水箱也是,这次厕所也是,我记得我以前没这么容易晕倒的啊。我这么容易产生幻觉,莫非是被人下毒了不成?
我苦笑了笑:“记得啊,怎么了?”
“我记得凶手留下过一句话,叫‘许你一世玫瑰花的葬礼’对吧?”
我点了点头:“没想到你还记得。”
“玫瑰,让我想到一个有趣的东西。”
“是什么?说来听听。”他成功将我带偏,但我也乐得自在。
“法医学上有一种植物,叫做‘黑喷嚏草’,别名‘圣诞玫瑰’。这种有毒的草会使人的口腔黏膜起水泡,导致严重腹泻、呕吐,以及心搏停止死亡。”
我睁着亮晶晶的眼睛望着他,有些好奇地开口问道:“这种植物也太恐怖了吧,我们国家有没有长这种草?”
刘法医摇了摇头,我这才缓下气来。只见他说:“圣诞玫瑰一般生长在d国、西腊等地,在国北部和加拿国被当做园艺植物栽种。”
说到这,刘法医还给我讲了个故事。
一九八七年,一名患者走进国某医院急诊室,抱怨自己有胃痛和呕吐情况。由于检查不出造成他身体不适的病因,他便离开了医院。
两小时后,他回到医院,表示手臂失去知觉。在护理师为他做检查时,他抽搐了起来,随后不治身亡。
事后发现,这名年轻人的朋友因为被他传染了艾滋病而满怀愤怒,便以黑喷嚏草下毒致死。
我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有些感慨:“活着真不容易,但要是想弄死一个人,却轻而易举。刘法医,你在检查尸体的时候,会不会也有检查不出来的毒。”
他望着我,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这个世界上的毒千千万万种,不是每种毒都能被发现的。有些毒,凶手可以自己制造,而有些毒,可能不是人为的,而是自然传播的。”
是啊,刘法医检查过那么多的尸体,自然也遇到过这种情况。会不会也有可能,余晓施和曹小乐的体内也有我们无法发现的致命毒素?
“为什么突然这么感慨?”刘法医见我总是唉声叹气的,皱着眉头朝我问道。
我又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真的很聪明。还好你是好人,如果你去作案,估计警察永远也抓不到你吧。”
刘法医愣了愣:“怎么会这么想?”
“没什么。”
我垂下眼眸,只觉得自己是神经大条。因为刚刚那个梦,将生活中谦逊有礼的白亮叔叔变成了一个嫌疑犯,我脑门便有些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