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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拯救一下

    秦夫人坐在屋里,脸色难看,一声不吭。

    一旁的秦淑妍呆呆地看着面前摇曳的烛火发呆。

    那个帮她办事的小丫鬟前些天“不小心”坠河死了,至于小丫鬟的那个大哥,听说在家喝多了酒,醉的不省人事,半夜自己把自己给呛死了。

    如今那尸首早就被人连夜送出城,此刻早不知道被扔到了哪个乱葬岗里。

    秦夫人手段高明,就连礼亲王府的人查了许久也没能查到幕后主使。

    本以为这件事到此为止,不会再有什么后续。

    她也定了心,甚至在想,是不是要等些时候,待时机成熟,再想法子动手。

    谁料安稳了几天,那杀手组织竟一夜间被灭了门。

    虽说如今根本查不出是谁动的手,甚至连宫中也认定了这是对方平日杀人太多,惹了仇家上门报复,但她却不敢这么想。

    她看得出来,对方在这个时候动手,根本就是想要敲山震虎,给她一个警告。

    单单一个蒋梦云,人在辽州,想要做出这么大的事恐怕没那么容易。

    那……便是祁王殿下出手了。

    祁王殿下为了护住蒋梦云,竟不惜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秦淑妍心里头酸酸的,口中发苦,一时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一旁的秦夫人见她一直在发呆,不由皱着眉头,脸上的表情也格外烦躁:“瞧瞧,这就是你轻举妄动的下场,这是告诉我们,若是再敢乱动,他们便也要灭咱们满门了!”

    秦夫人说着,想想觉得有些奇怪:“倒是没想到,这祁王竟是这种心性,根本惹不得。”

    她站起身,来回踱了两步,又看着秦淑妍语重心长道:“我言尽于此,你也好自为之。从前你还说祁王待你有意,如今看来,那蒋梦云才是他真正的命根子。”

    “你不管不顾去动一个人的命根子,那人是定要和你拼命的。”

    “淑妍,娘索性便告诉你,虽说我秦家也不惧他,但此刻皇子妃之位才是最要紧的。”

    “当日后你成了皇后,想要杀一个蒋梦云,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便是你没法嫁给祁王,让他做一辈子鳏夫,只守着你一个人,又有何不可。”

    秦夫人最后轻轻拍了两下秦淑妍的肩膀:“好好想一想,娘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秦淑妍低下头,久久不曾吭声。

    京城的这点骚动并没有影响到辽州前线。

    蒋梦云坐在桌前,终于又一次翻开了久违的兵书。

    其实这些兵书她早已烂熟于心,不过如今再读一读,还是很有感触。

    谁能想到,有一天,她竟能与爹和哥哥们一样,上了前线,到了战场。

    只可惜物是人非,从前她还是宁国大将军的女儿,如今却成了梁国的祁王妃。

    墨子祁一早就去大营练兵去了,此刻尚未回来。

    正看到三十六计中的第十五计调虎离山,一只白鸽扑棱棱从外头飞了进来。

    这动静把蒋梦云吓了一跳,忙抬头去看,那白鸽瞪着豆子般的小眼睛也在看她,甚至还歪了歪小脑袋。

    哪儿来的鸽子?

    蒋梦云微微眯了眼走上前,才发现鸽子腿上绑着小竹筒。

    那竹筒极小,不注意还真不太看得出来。

    她忽然想起墨子祁之前说过飞鸽传书的事,应该是查出了什么眉目。

    但这毕竟是礼亲王府与他之间私下的通信,蒋梦云没去动它,又转身坐回桌前,顺着之前看的继续往下读。

    今日难得很是安稳。

    城外的宁军也不知在打什么主意,一直没动静。

    待蒋梦云看到最后一计走为上计的时候,墨子祁风尘仆仆,终于回来了。

    因是练兵,他全副武装,此刻尚未卸下。

    向来知道他身量极好,但往常在京城,他多是穿着墨色长衫,因此有些显瘦,看体型并不十分明显。

    此刻甲胄在身,顿时觉得肩很宽,腰却细而有力。

    两条大长腿,几步便跨到了蒋梦云跟前。

    他心情看上去不错,此刻脸上还带着笑:“辽州守军里头人才不少,今日重选了几个副将,操练得还算可以。”

    缓缓将铠甲褪去,他看了一眼蒋梦云手中的书问:“读了一上午?”

    “恩。”蒋梦云将书放下,走上前要去接他的甲胄,被他让开了。

    “重得很,”他道,“我自己来。”

    蒋梦云便也没勉强,又坐了回去,看他褪去一身戎装,露出里头的素色长衫。

    外面天气并不热,但他里头的衣衫却全都湿了,此刻浑身热气腾腾,简直跟个大蒸笼似的在冒烟。

    满脸的汗水,汗珠顺着额角一路往下,流过轮廓分明的下颚,又调皮地滑到突出的喉结,钻进衣领里。

    蒋梦云咽了口口水,移开了目光。

    秀色可餐呐。

    他们新婚不久,还在京城时翻云覆雨个没停,墨子祁狠是折腾了她好几天。

    但后来因要出征,便没再敢胡闹,一直到入了大营。

    那天无事,墨子祁便又对她动手动脚,最后到底没控制住。

    蒋梦云本来是觉得和他睡在一起没什么问题,但那之后却生怕会突然有战事,因此虽还在一个屋里,却很自觉地与他分床睡了。

    就为这个,祁王殿下的心情起伏了好几天,愣是把下面那群原先不太听话的兵丁调教得服服帖帖。

    别说是辽州守军,便是徐雅成都不知道原委,前两天还来拍马屁。

    说祁王殿下肯定是故意立威,瞧瞧,几天的工夫愣是把人给治服了。

    蒋梦云也不好说什么,反正这点她必须要坚持。

    战场不是开玩笑的,任何事任何时候都可能发生,万不能有一丝的差错。

    墨子祁生了几天闷气,又折腾了一通手下的兵丁,这两天情绪明显好了些。

    蒋梦云也不敢老去看他,想起什么,便指着那白鸽道:“那个,你要不要看看?”

    墨子祁拿了干净的棉巾擦了一把脸,听到这话转头去看,才发现角落里多了一只白鸽。

    “你没看吗?”他又顺手擦了一下湿了的头发,偏头的时候,下颚角的线条好似被刀刻出来的一般。

    但他自己却丝毫没察觉出这动作简直是致命的诱惑。

    只是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