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六月,中晋王廷动乱,群臣不服从万俟仲的残暴统治,联合姬王后取得兵符发动三万士兵将万俟仲赶下王位,关进大狱,后封幼子万俟凌为新晋王。
幼王登位,根基不稳,中晋这几年愈发倚仗南楚的帮扶,现在时值五月,姬王后再次欲嫁公主与南楚和亲。
先晋王和姬王后的两位亲生公主,玳玉公主和乐陵公主已先后嫁到南楚,乐陵公主因太子犯了错被送回中晋,丢了公主尊严,不会再嫁,玳玉公主本为嫡长公主,不料在楚国犯了大错,疯癫被废后。
姬王后膝下还有一个养女,并非亲生,但也得晋王仲和姬王后宠爱,是晋王仲一个不得宠的妃子所生,那妃子病死后送与姬王后扶养。
晋国要和亲的公主便是这位公主,楚王已答应和亲,玉珂公主七月中旬远嫁到南楚。
晌午,太銮殿外,余全送常宁公主和驸马去明太妃处请安。
宫道长街上,常宁与虞子策并肩而行,王上今日单独与驸马谈话,连她都回避,过后驸马心事重重,不管余全在场,她拉过虞子策的手忍不住道:“驸马,王上和你谈了什么?”
虞子策回过神,余全这时笑着接过话:“回公主话,王上不过是和驸马商讨这次迎娶中晋公主为后的事,安排诸事颇多。”
常宁暗自皱眉,看了眼虞子策,对余全客气道:“多谢余公公告知,景和宫快到了,余公公回去侍候王上吧。”
余全迎笑恭敬行礼:“是,奴才告退。”
余全走后,虞子策轻叹气:“公主,你何必追问?”
有捧着花盆的宫女路过行礼后退下,见长街上无人,常宁停下来,一下拉住虞子策的手:“子策,我都听到了,是她的事对吧?”
虞子策冷漠地抽回手:“不知道公主在说什么。”
常宁怔在原地,只见虞子策丢下她独自朝前走去,背影萧索,她终是嘶喊道:“我都听到了!你为什么还是忘不掉她!”
“不止是我,王上更是忘不掉,”虞子策俊眼紧闭,而后睁开眼,恢复一派镇静对常宁道,“公主,我们相敬如宾度过此生不正是你一心所求?走吧,还要向母妃请安。”
太銮殿内,余全回到殿门前,刚踏脚进去,便见一道青色身影跪在殿内。
秋水高兴叩头谢恩:“奴婢谢王上赐婚!”
“起来,你为孤效命多年,这个小小恩典孤自然会答应,”锺离荀淡淡抬了抬手,“退下吧。”
“是。”
秋水退出大殿,高兴地快步走出去,竟连余全进来都未察觉。
余全弓身惊诧问高座上的男人:“王上你答应赐婚秋水和左相大人的婚事了?”
左相一向回绝秋水的心意,秋水身份不高和左相成婚也不合适,最重要的事左相大人并不心属秋水,秋水和他一同侍候王上多年,是个沉静的好姑娘,本以为王上听取左相所想不会成全秋水,他还为秋水感到可惜。
“秋水求了孤几次,既然公良卿也未娶妻,不如成全了秋水的一片痴心,”锺离荀狭长的眼里划过一道莫名情绪,“既然有缘,就不要错过了。”
有缘?错过?
余全怔住,他一向自恃是最懂王上心思之人,但王上心思深沉他不能全然读懂,尤其是关于那个女子之事。
王上寡言,他自觉地退去当差。
东魏。
帐篷外站满了人,密密麻麻如同蚂蚁,有东魏的百姓,有魏宫之人,还有萨勒部的人,所有人聚集在一起,昨夜巫医的传言在他们之间流传,巴罕的尸体被送去火化,死相惨烈,不少街市的百姓看见,都传,王妃是东魏的克星。
“交出王妃!交出王妃!”
众人高声怒喊,一双双眼睛盯着前方的帐篷。
单于敖派布泰驻守在帐篷周围,保护阿融,帐内,经过一夜催情毒折腾的阿融苏醒过来,眼睛无力地睁开,眼神迷茫。
朵尼欣喜地跑到床边将她扶起:“王妃,你醒了?太好了!”
“你们两个,快去将王上请来!”
朵尼吩咐两个照顾阿融的侍女,可她们听后,脸色紧张,为难吞吐道:“朵尼姐姐,外面围了好多人,我们根本出不去!”
“他们实在太大胆了,竟敢咒骂王妃!”朵尼气不过,怒气冲冲暗骂。
帐篷外的吵闹声太大,阿融撑起身体迷惑问:“外面是什么声音?”
朵尼腾地站起来,大声道:“王妃不要担心,朵尼这就去将他们赶走!”
两个侍女急忙拉住她:“朵尼姐姐!你不要出去,他们会砍死你的!”
“百姓们手里都拿着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