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楚王将一样东西赠与我,中晋城池、中晋使臣和这宝物尽归楚王。”
锺离荀心中已有想法,想都未想,冷笑道:“那魏王说来看看,想要我南楚的何物?”
单于敖傲然起身,逼视锺离荀笑道:“九州玉女。”
此话一出,在座之人无不惊惧。
这一年来,玳玉公主的九州玉女之名已被剃掉,听说真正的玉女是中晋先王姬氏遗孤,只是下落不明,只是怎会在楚王宫!?
锺离荀心中冷笑一声,想弄这么个女人来糊弄他,这舞姬虽然容貌与萧融有些相似,但骨子里不像,阿融那种让人欲罢不能的性子实在不可多得。
王上在众人惊呆的目光下开口:“休想,魏王的交易孤不可能同意。”
朝臣震惊,王上的意思是,九州玉女真藏于楚王宫!
单于敖眼神如鹰:“楚王还是好好想想,城池和使臣可解楚王燃眉之急。”
右相、左相和司马、尉迟等人见单于敖嚣张地踏出朝阳殿,纷纷进谏。
左丘延首当其冲道:“王上,那女子不可再留,望王上三思啊。”
阿融之事已牵扯到国事,小小一个女子比起南楚抛头颅洒热血的大好男儿实在微不足道,尉迟骑粗暴地吼道:“什么九州玉女的预言,我这个粗人不懂,那女人就是个祸害!”
公良涧和尉迟骑却面面相觑,九州萨满巫师的预言一向准确,这不可否认,关键是王上怎么舍得下阿融姑娘?
“众卿不必再劝,虽只是一个女人,但南楚绝对不会用一个女人来换安宁,”锺离荀让余全匆匆散席,一脸铁青地吩咐赫风,“你盯紧单于敖。”
赫风暗暗抱拳,遵旨:“是。”
午时,朝阳殿宴席散去,魏王来楚的消息传到了景和殿,面对金身观音打坐的明太妃深深皱起眉,派了吕嬷嬷将王上请来。
王上进殿之时,明太妃依旧盘坐在观音像面前,沉水檀香木案台上几支香蜡徐徐燃烧,青烟缭绕,老妇人身着深蓝素袍,鬓发微白,双手将黄念珠串合十,面容端仪虔诚。
殿外一阵骚动,明太妃道:“王上来了,坐吧。”
“给明母妃问安了。”
锺离荀自是知晓明太妃找他来景和宫的目的,后宫本不因干涉政事,但他深知明太妃一心为了南楚和他这个养子,便来景和殿主动与她说明。
“想必明母妃已听说魏王一事,孤前来正是想同明母妃说说孤的打算,”他并未坐下,而是顺势跪在一侧明黄垫子上,“您可还记得琉妃?”
明太妃本是神色淡漠,但听闻锺离荀提起先王琉妃,她终是叹口气沉沉道:“王上,琉妃是哀家曾经在楚王宫里唯一信任的姐妹,哀家自然记得,但王上若不忘生母就必当恪守王道,不能因一个女人误了南楚和王位,才是不辜负琉妃当年拼死护住你的祈望。”
锺离荀一向冷肃的俊脸染上哀伤道:“明母妃,正是因母妃先例,孤才不愿如同父王一般再失去挚爱之人。”
明太妃叹道:“既然王上心意一定,哀家也不多言了。”
佛台前檀香萦绕在鼻尖,王上离去后,明太妃握着念珠睁开眼,却是久久难平心绪。
君王之爱,这世间有几人能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