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截的步摇,他声音嘶哑颤抖:“你休想死!”
坚实长臂一把擒住阿融的纤细双腕,她拼命挣扎:“放开手!让我死!”
锺离荀不顾阿融的用力挣扎,向外高声唤:“赫风,妙兰,小卫,你们都进来。”
“阿融姐姐!”妙兰入内惊叫,“姐姐,你怎么受伤了?”
“王上,求你饶过姐姐!姐姐只是因梅妃一死,过度伤心罢了,还望王上体恤姐姐!”
妙兰以为是王上发怒所伤,忙为阿融哭诉,锺离荀狭长的俊眼的确深含怒意,但他却只是冷冷道:“孤还未说你便如此慌张,并不是孤伤了她,是她自己寻死!”
王上周身散发的孤寒之气从未有此刻这般浓烈过。
妙兰听罢浑身一颤,只听锺离荀语气发冷道:“赫风,孤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不能要她死了。”
赫风道:“是。”
“还有你二人,若是她再有一分一毫的损伤,你们就自行了裁。”
阿融闻言,美目染上灰白之色,她憎恨大喊道:
“锺离荀,我恨你。”
锺离荀竟是难以再看阿融仇恨的目色,他转身对着殿门道:“若想恨孤,就留着你这条贱命恨。”
决绝离去,给殿中三人留下一道孤冷冰寒的背影。
二日后。
“报!——报!——”送信的士兵一路快马从长隆门外入内。
边境来报,魏国属下的小国骚乱,占领了晋魏两国边界的几座城池。
锺离荀继位这一年来,对中晋一直持怀柔政策,南楚中晋又有联姻,两国一直交好,其实不过是锺离荀暂时利用中晋对付东魏罢了。
中晋此番快马传信寻求援助,南楚自然不能拒绝,如果拒绝,中晋难免心生怨意,精心经营的友好局面会打破,如果中晋倒向东魏,南楚恐怕两面受敌。
中晋特地派了使者来南楚,不料晋国使臣却突然被劫持,锺离荀大怒,查出是单于敖派人绑了使臣。
是日,魏王单于敖来离都和楚王锺离荀谈判。
几匹健壮的骏马自城门一路疾驰入楚王宫,正午,余全公公将单于敖几人引去朝阳殿赴宴。
太銮殿内,右相、左相,尉迟将军、司马将军以及荣国公皆被聚集议事。
春时荒草疯长,冷宫破烂的宫墙外飞旋而入一白影,长巷内巡视的侍卫毫无觉察。
几处墙角坐着三两个哆哆嗦嗦的脏衣妇人,都是前朝君王的弃妇,那白衣盛雪的男人阴媚惑人的眼睛扫了眼那几个妇人,白袖轻挥,她们慢慢眼神混浊起来,贪婪热切地喃喃自语道:“王上……王上……”
碧涟这时自破殿内出来,淡淡对贺兰上云道:“何必对几个痴痴傻傻的人耗费这样好的迷香?阿融的记忆你打算何时唤醒?”
贺兰上云轻笑:“不急,只是来告知门主让我助你逃出楚王宫,魏王已经来抢夺萧融,不久你和萧融都可离开。”
碧涟一怔,收回看着贺兰上云的目光,眼睛自墙角和几名深宫弃妇划过,再看面前妖孽白衣男子,他的俊面上已浮现莫测之色。
心中慢慢转为大喜,看来,神秘的九屏门之主打算用她,她终是有机会对付锺离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