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被捆住四肢,堵住嘴巴的余晓航,还躺在柳氏万事屋的地上。他慢慢睁开眼睛,环视整个房间,心想这不是我家啊。
他只记得三师叔砍完柴去他家送了一捆,跟他说想听他唱歌。于是他高兴的不得了,精心准备了自己刚刚写的原创曲目《万物灭》。
谁知道,自己刚进三师叔家家门,就被什么东西打晕了。莫不是三师叔家里糟了贼,自己被贼人捆来,这里是那伙贼人老巢?
不行,得救三师叔他们。余晓航心里着急,手脚也没闲着,使出了吃奶的劲想挣脱捆缚,累的是大口喘气,绳结却是越来越紧。
余晓航低头一看绳结,心里就凉了大半,别人也许看不懂,他一看就看出这是双环结,俗称猪蹄扣。他爹可是屠户,平时没少看他爹用这种绳结来捆猪。
自己的嘴里被布团堵住了,想喊也喊不出声,只能发出嗡嗡闷响。但是幸好耳朵还不聋,他隐约听到不远处的门帘后,有人走动的声音。
余晓航深感绝望,心里喃喃:唉,吾命休矣。可就算是死,我也得看看这伙贼人的样貌,下辈子我再来找他们报仇。
人的愤怒可是一股巨大的能量,余晓航虽然手脚不便,口不能言,就靠着胸中怒火,竟然硬生生像毛毛虫一样蠕动了起来。
他的目标就是那块门帘后的真相。
一米,两米,三米,余晓航信念坚定地前进。胜利的曙光在向他招手,经过不懈努力他终于已经爬到了门帘前。他只需把头从门帘底下伸过去,就能看到这伙贼人的样貌,死也瞑目了。
他鼓起勇气,抱着必死的决心将头一下伸过了门帘。
门帘后有一个小院,院子正中的水井旁有三个人,其中两个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躺在老年椅上,一动也不动,好似完全没有了生机。另外一人背对自己,手拿白布,正往两人脸上罩去。
听到有响动,站着的那人突然回头查看。余晓航看到了那人的脸,分明也是自己的脸!
余晓航惊的是心胆俱裂,这莫不是地狱,阴差们正在给我料理后事。自己怕是已经死了,只有灵魂在此处飘荡受苦。又气又惊之下,血气上涌,两眼一翻,竟晕了过去。
晕过去时,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
“掌柜的,今天刚送来的肉票好像死了。”
柳不休从老年椅上站起来,看着门帘处,只露出头部的余晓航,就像在看一个等候问斩的犯人。
冲琦琦埋怨道:“琦琦,你看。这可不单是我看了受惊吓,这家伙不也没挺住,以后咱们还是别用别人的脸来做美容面具了,怪渗人的。”
说着用十指指肚轻轻拍打着面部,心道:别说,这东西还真挺舒服。想来,做个精致的猪猪女孩貌似也不错嘛。
“哥,他没事吧,这可算是咱第一单生意呐。”旁边的柳芳坐在老年椅上,也用同样的动作拍打着脸,问道
柳不休走到余晓航旁边,两根手指伸到鼻下探了探,说道:“有气儿,活的。估计就是让琦琦的面具给吓昏了,看他这体格,睡一觉差不多就好了。给他解了绑,送我屋里去吧。”
“可是哥,我今天这一疗程的美容面具还没干呐。”柳芳摸着面具边缘渗出的芳香药汁,不无可惜地说。
“是啊,掌柜的。现在摘了,不仅浪费,还影响功效呐。”琦琦也一脸纯真地附和。
“那行吧,我们等药汁吸收的差不多了再来搬他。”柳不休也有点像入了邪教一般,被煽动了。
于是,于是天就黑了……
然后,然后鸡就打鸣了……
按照往常的作息习惯,柳不休听到第一声鸡鸣顶多动动眼皮,然后翻个身接着睡他的回笼觉。
可今天,第一声鸡鸣一响,柳不休竟全无睡意,总感觉有点什么事,一直在心里记挂着。
是什么事呐?大早上的,脑子也不是很清醒,回忆不起来。
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