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咬牙瞪眼,心中暗骂:这房子也真送的出手。糟老头,实在是坏得很!
进门之后,也不见什么家具摆设。以前应该有,想来是常年无人居住,被一些落魄乞丐之流顺走了。
满眼尽是些动物活动过的痕迹,蜘蛛网,老鼠洞比比皆是。穿过前厅,掀开门帘是后院。正中有一口水井,院里有几间房,占地不大,该有的基础建筑倒也齐全。
柳不休常年住在那些山神庙,龙王庙中,也不觉环境艰苦,不过既然要落户于此,还是要收拾一下的好。
于是,柳不休轻抚额头说道“小芳,哥许是中暑了,有点头晕,你快进来将咱们的家当安置了。”说着做摇摇欲坠状,跌跌撞撞竟又躺回了门口石阶处。
柳芳掐着腰看着这个懒得恨不得瘫痪在床的哥哥,无奈地摇摇头也是毫无办法。只得撸起袖管,走进了屋内,独自开始了清理。
而这个躺在石阶上的瘫痪哥哥,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看到妹妹已然开始了打扫,便悄悄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背着手一摇一晃地走进巷内去逛街去了。
走在路上,看着两侧街旁的商贩,柳不休心中暗自思量:虽然如今是到了石湾巷,可老头也没说到底要我们在这干什么。不能在这干等着坐吃山空吧,还是要干点营生糊口。
可什么赚钱呐,无非是衣食住行。衣食住行总结一下又叫什么呐?服务行业啊,您给钱,我办事,这不就是服务行业嘛。
想在这个地方不至于饿死,总不能继续去沿街乞讨吧,就算能,我这怎么也算是有房一族,又怎么下得去这个腰呐。
给人行方便跑个腿还是办得到的嘛。想着想着,脑海中就出现了自己坐在金山上数钱的样子,嘴角不禁咧到了后脑勺。
说做就做,柳不休三步并作两步,小跑着原路返回。
走回去正好看见杨芳正在用清水擦拭空白牌匾,挽起袖口道。“芳儿,笔墨伺候!”
柳芳满脸愕然不明所以,不过还是翻出临行前购置的笔墨砚台,递了过去。
柳不休大手一挥,准备在那破旧牌匾上大书有求必应四字。可余光看到路对面眼戴墨镜,手拿竹杖的算命老道似是在用恶狠狠的瞎眼瞟他,生怕抢了生意。
柳不休岂是断人财路之人,思绪翻涌之下,绞尽脑汁换了个说法,提笔在那空白牌匾上写了歪歪扭扭的五个大字:柳氏万事屋,右下角五个小字:有事您说话。
写着来了兴致,又提了一副对联。上联:尽人事,人力有时尽。下联:听天命,天意命难为。横批:概不退钱。
柳不休写完毛笔一甩,看着自己的大作,是意气风发,满脸的骄傲,催促着柳芳。
“芳儿,快挂上去,这以后就是咱们的店了,保证日进斗金,哈哈哈。”
“哥,咱这到底是个什么店啊?”柳芳看了眼牌匾,一脸蒙逼的看向柳不休。
“只要给钱,啥都干的店。”
“那哥,咱这店能赚钱吗?”
“你懂个锤子小芳,现在最赚钱的就是服务行业好吧。”
“恩,哥。要我说你还是先把漏脚趾头的袜子脱了,咱们再聊吧,怪丢人的。”
柳不休低头看着自己过分突出的大拇脚指,竟不甘鞋袜的束缚,硬生生顶了出来,一脸的尴尬说道。
“我说,芳儿啊,现在是畅想明天,展望未来的重要时刻,你怎么能这么没眼力价儿,如此扫兴。”
说着,环顾四周无人,悄悄将袜子提了提,把破洞用脚趾夹住,左顾右盼,看无人发现,发出阵阵讪笑。
这一切都被路对面老道的墨镜尽收眼底,嘴角微微扬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也不知是真瞎还是假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