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蒙蒙明白,自己之所以能够重生,算起来乃是比方给与的第二次生命。什么缘分啊,命运啊,对她这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来说没有那么的唯一性。
她只知道,不管毕方是出自何种目的,若非他当时出手救了自己,自己现在早就不知道成了哪里的一颗蓬草般漂浮的鬼魂了。
这点上自然有谛玄澈的功劳。可真要论起来,其实比方才算是自己的再造父母。
赐予自己一具可以安放灵魂的躯体,从本质上来说,同生身父母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造就一个生命的方式不同罢了。
所以,尽管毕方对自己一向说不上亲厚也就罢了,总是冷言冷语的模样,很大程度上更是漠不关心。但饶是如此,余蒙蒙对毕方的感激之情却从来都没变过。
谁能真正的狠自己的父母呢?
因此,在心中确认了对方讨厌自己乃是事实而非自己的臆想的时候,余蒙蒙也说不上伤心,只是就这么执拗地对其保持着这种感情罢了。不论对方的看向自己的目光会有多么的不耐烦,余蒙蒙也不恼,而是笑着反问道;“尊者既然肯如此相告,必然知道内门,还望一并告知。”
谛玄澈暗暗地看着余蒙蒙尽管明媚,却依旧难言目光中的那一抹勉强来,禁不住暗中叹了口气。
罢了,这二人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他也不便多管。
只是,还是忍不住暗中瞪了毕方一眼。
尊者又如何,就这么欺负一个小姑娘?
言简意赅地嘱咐了几句,余蒙蒙听后,面目的惊讶之色,心情久久不不能平复。她复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道:“多谢尊者教诲。鬼王,尊者,属下先离开一步了。”
在余蒙蒙的身影离开以后,谛玄澈脸上的神情更是不悦了。毕方知道他的意思,便笑问:“鬼王这是出的哪门子气?方才竟然当着下属的面,用那般眼神瞪着本尊。”
“无他,只不过感慨那丫头那般殷切的眼神,还不如过看看本王呢!”说罢了,谛玄澈就站起来,朝案牍桌旁伏过去。
显然,还是不满。
毕方也不同他计较,只道:“她日后若是也这么对本尊恭敬有加,本尊就不至于如此厌烦看见她了。”
“只因为她嫁了你弟弟魔君陛下?”谛玄澈听了这话抬起头,眼神晦暗不明,却带着揶揄的笑意,“尊者若是当真在意自己的兄弟,不若等本王的侍官大人躲过这一劫以后,就让她同那魔君解了婚约,嫁给本王如何?”
听了谛玄澈这明显误会了自己意思的话,毕方暗笑一声,不予回答。
余蒙蒙方一走出来,步至丹墀下,这才看到了清河,面上顿时一囧。也不知道方才清河在外面,究竟听到了多少有关于她的事情。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毕方和谛玄澈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发现不了清河就在外面呢?
很有可能,他们一早就发现清河陪同自己前来了,早就做好了什么措施也说不准。尤其是毕方,乃是真正的大化无形之人。
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