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挣扎着起来。
“刘大人,请吧!”
刘广林捂着头,尽量慢些向前走,但还是一步步走向了刑部私设的地牢。
按道理来说,刑部只是办公之地,天牢才是羁押、审讯的地方,不过偌大的刑部还是会设立几处审讯的地方以供方便。
一步步向着越来越幽闭的地方走去,刘广林大致猜到了自己的作用。
大门打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了过来,刘广林愣了愣,他确实没有想到刑部竟然也会有如此血腥的地方。
长年累月的血成了黑色,堆积在每一个角落,几乎将所有东西都浸泡透。不用说经常待在此处的人,就是进来过一回的人出去了也得缓上好一阵子。
“刘大人来了,请坐。”正坐着的诸位大人对着刘广林笑着说道。
“拜见龚大人,林大人,杨大人。”刘广林都认识在场的人,刚进门心中便明白了今天这一劫的七八分意思。
嗤——
随着烧红的烙铁落在人大腿内侧,肉烧熟的刺啦声跟人的惨叫声混合在了一起,直刺人的耳膜。
“大人,此人晕厥了过去。”
“薛神医。”杨大人神情平淡地说道。
先前在门口碰到的薛神医此时面无表情地施针,全部扎在对方的死穴上,这样的法子虽然能够短时间内让人精神亢奋,但此人再绝无活命的可能。
待犯人一清醒,便有新的刑具施加在了他的身上。
“啊——我说,我说,我全说!”
“那你说说看。”林大人慢慢地端起了茶杯。“账是我改的,账是我改的,账是我改的……”
“什么账?”
“江南六省盐税的账。”
“大胆马思豪!你一个区区七品小官,有什么权力更改朝廷的税务账簿!你又哪里来的胆子?说,是不是有人指使你如此做的?!”
“啊,是,不是,是……”受刑的马思豪已经没了清醒的意识。
“到底是还是不是!”
“是……”
“是谁?!”
“是……是……是高……”
“哎呦!”刘广林突然惨叫一声,捂着他的头蜷缩在了椅子上。
“刘大人这是怎么了?”
“先前刘大人马车受惊,受了些伤。”
“哎呦!诸位大人实在是抱歉,我这突然头痛欲裂,头痛欲裂啊!哎呦……”刘广林一边捂着头一边重锤自己,扑腾一下从椅子上摔倒下来。
“薛神医,麻烦你先给刘大人看看。”
薛神医冷眼看了一下刘广林,拔出了一根金针上前走来,说道:“一针,定让刘大人无痛。”
刘广林心中一惊,看着薛神医两步走过来,想不出任何应对的法子,直到他看见薛神医的金针扎进他的头,他猛然向前一顶,直接让金针几乎全部没入,随即昏厥了过去。
“你!”薛神医看着倒地的刘广林,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众人看了刘广林一眼,为首的龚大人说道:“薛神医你先照料一下刘大人,审讯继续。”
“说,是谁指派你的!是高什么?!”
“是高……是高瀚……”犯人马思豪的脑海中好像就只剩下这一个名字。
“是高瀚?是户部主事高瀚?”
“不是,是,不是……”
“到底是也不是?!”
“啊——是!是是是……”
“……”
负责审讯的三位大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递了个眼色,下面立刻有人将供词放到了犯人马思豪的面前。
“马思豪,看看这供词,是否都是你所言,所言是否属实?如果都是,签字画押!”
早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马思豪哪里还看得清字,就是签字画押都是别人拿着他的手去做的。
“刘大人?刘大人?”
刘广林慢慢地睁开了眼,看到的是刺目的光,他知道自己从刑部的审讯室里出来了。
“刘大人感觉好些了吗?”
“依旧头痛欲裂。”刘广林面露痛苦地说道。
“那今日旁听之细节,刘大人可记得清楚?”
“头痛昏厥,不曾听到一字一句。”
“既然如此,刘大人先请回吧,今日让刘大人受苦了,来日刑部必定派人登门赔礼。”
“今日旁证未曾尽力,不责罚便是好的,不敢要什么赔礼。非刘某人不知礼,实属头痛,只得先回家中养病,告辞了。”刘广林急急忙忙地走出了刑部,消失在了长街之中。
坐在马车里,刘广林确实头痛欲裂,可他更是心惊肉跳。
“这是要大乱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