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烈国人口剧烈地膨胀,将会造成一系列的问题,而解决这些问题最好的措施无疑是掠夺。突烈国的鼎盛就意味着战争。突烈国跟大真有着不鸣山脉的阻隔,跟古兰隔着无边无际的荒漠,唯有跟大明接壤的地方有一大片坦途。倘若如江河奔流的军队冲击而下,大规模纵深刺入……”
胡然很认真地听着,能够听懂的却并不多,但她仍听得津津有味。
宁独将这一封信念完,心中也有了很多的感想。
“少爷,我们也去突烈国玩玩吧!成群成群的牛羊,逮过来就能烤着吃……”胡然就记着庞旧山最后给她介绍的美食了,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记住,她也不关心那些。
宁独将信收好,放到了专门收着庞旧山书信的匣子中。里面已经有着厚厚的一叠,庞旧山几乎每到一处都会写信回来,书信形式也是当时的条件有所差异,有的甚至只是在一块石头上刻了一行字。
“等胖子回来,他的这些信都可以出一本书了。”宁独笑着说道。
“我可以出钱给他印,不过卖书赚得钱得三……四……五五分!”胡然好像也发现了巨大的商机。
宁独理解不了胡然的贪财,习惯性地嘲笑了对方一声,然后上床睡觉。
“少爷,我不会乱动的,你就不用抱着我的脚了……”胡然说着说着就睡了过去。
宁独看了看胡然已经好得差不多的脚,也逐渐睡去。
“即便是脚掌烧伤了,也是不好看的。小姑娘,总是爱美的。我们家的胡然,也该是美美的才行。”
……
南国都城,长歌。
相较于大明天都的寒风凛冽,南国长歌仍犹如暖春,穿着轻薄衣衫的人流转在街巷河畔,车水马龙,灯火璀璨,繁华程度丝毫不逊色于大明的天都。
长歌城半座城都引入了江水,常被人成为水都。这里的家家户户都有一艘狭长的小舟,以此代步,即便是夜晚,小舟也多如繁星,川流不息。
一艘普通的小舟,在水道间穿行,拐进一条狭长的水道,迎面同样驶来了一艘小舟。两艘小舟完全占据了水道,并排起来恐怕都没有一指宽的空余。
两艘小舟的船夫都是在水上行了三十年的行家,皆稳稳地贴着墙壁前行,确保两艘小舟不会发生碰撞。
小舟产生的波纹对撞在一起,成了一圈圈的涟漪,将映在水面上的灯影晃乱。这样的地方,常常有才子佳人的偶遇,相信多数青春年少的人也都怀有着同样的心思。
两艘小舟交错在一起,缝隙只有一指宽,彼此擦过。
“你的信。”
一艘小舟里伸出了一只拿着信的手。
“谁的?”
“你的。”
“谁给我的?”
“你自己看。”
另一艘小舟里伸出了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接过了信。两艘小舟恰好在此时完全错过,彼此向着各自的方向驶去。
送信的小舟在驶出片刻后就发生了爆炸,恐怖的元气波动从中传出,影响的范围相当之广,却终究像是水面的波纹一样归于了平静。
强大的五境修行者盯着焦黑的小舟,面色凝重,他们还是没有抓住对方。
冒着这么大的危险,只是为了送一封不相干的信。这件事对别人来说或许不值得,但对笛明月来说却值得。
笛明月立在一艘崭新的小舟头,感受着水面吹来的凉风,不禁觉得十分惬意。
“还是长歌适合居住,天都现在可是北风凛冽。”
与笛明月不同,接过信的小舟安然地驶到了目的地。
陆九谦早已经等候了多时,他实在是不明白这么关键的时刻,公主为什么要冒险跟笛明月相见,这极有可能让一切功亏一篑。
穿着宽大黑袍的南星下了船,揭开帽子,露出了精致的面容。
“让陆先生久等了。”
“公主无碍就好。”陆九谦恭敬地说道。
“笛明月不惜冒险约我出来,是为了给我一封信。”
“什么信?”
南星没有回答陆九谦,径直向前走去。陆九谦也没有再追问,他没有必要什么事情都知晓。
信是从天都寄过来的,本来与笛明月不相干,可他偏偏插手将其转了过来。信很简单,上面只写了几个字,却足够让南星震撼,以至于让她久久地陷在回忆之中。
信是宁独寄来的,上面只写着——宁独,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