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
“想要躲开所有的鱼,瞬间万变是不可能的,唯有事先算好了所有的路线。即便如此,想要完美地控制住这种程度的剑气也不是简单的事情。”
好似一片雪落的声音。
萤雪湖里再度有几条鱼沉入到了湖底。
施展完两次“飞花无影”后,宁独的脸色微微沉了下去,他好似发现了一个致命的缺陷。
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古道之园长站在萤雪湖的另一旁,看着不断落去湖底的鱼,知道自己又得去寻一批新的鱼苗来了。
“这孩子的天赋,强的真的有些不像话了。照这个势头,还真的可以比肩商冲古。不知道那个孩子,在白云观过得可还好?”
……
司马峨在讲完课后,看了一眼学堂里的学子,目光在宁独跟陈难萍的座位上稍微停了停。
“你们两个,我都已经教不了了。我也想继续当你们的老师,可是我已经成了阻碍。只是陈难萍,你不要太急。人生的路还很漫长,并不是只有一件事。”
“司马教习,我有一个疑问。”杨可卿站起来问道。
司马峨拉回自己的思绪,对着杨可卿点了点头。
“司马教习,行到难处则见山,那么这个难到底是难到什么程度……”
……
北城相较于天都其他的地方更加杂乱一些,白云观位于一处高耸起来的土坡,四周建筑稀少,常常给人一种喧闹中静地的错觉。
冬日的时节,来白云观的人并不多,多是家中有喜丧大事来请师傅的,各有接待的人,声音都小,互不干扰,确有仙风道韵。
庭院里两个扫地的小道士也都眉清目秀的,看起来格外有灵性,他们一边扫着,一边小声说着。
“那位大爷到底是什么来头?”
“哪位大爷?”
“还能哪位?就是几天前刚来咱们白云观就把东厢房全部霸占的呗!不准任何人过去住!还每顿饭都要八个菜,顿顿不能重样,还得加三壶好酒!就是朝廷大臣、皇亲国戚来咱们白云观也没有这样的派头。”
“嘁!观主不是说了,不可乱语!”
“哪里乱语了,实话实说都不准了?谁不准?谁不准了?”小道士正硬着脖子说着,见伙伴在不停地向自己使眼色,便转头向身后望去,当即大吃一惊,不知何时,他口中说的大爷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让我听听到底是哪位大爷啊?”钱不缺拉长了声音说道,斜眼看着小道士。
“前辈莫怪,前辈莫怪,他只是一时口快,胡言乱语了些。”小道士的伙伴忙上前解释道。
“实话实话,实话实话。”钱不缺一脚踢在小道士的屁股上,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小道士被踢飞出了两步,好在没有倒地,他揉着自己的屁股,看着钱不缺远去的背影,小声说道:“身为前辈,怎能这般没有礼数,还跟我一个小辈见识,全然没有德高望重的样子。”
“你还是小声一点,免得那位前辈大爷又突然出现在你身后。”
“走的那般远了,还能突然回来不成?”小道士刚说完,屁股上又挨了一脚,当即向前踉跄五六步,好不容易才没倒下,他捂着屁股急忙转头,却见不得一个人影。
另一个小道士见状不再言语,立刻低头开始扫地,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他们虽没有修行,但也懂得修行的高深莫测,远不是常理能够解释的。
小道士恨恨地咬了咬牙,也不敢再多说一句,默默地低头扫地。
走远的钱不缺得意地哼了一声,好似捉弄一个小道士远比赢了天下出名的修行者要高兴,大摇大摆地回到了他独占的东厢房,然而他一坐下就发愁起来。
“总将陈难萍藏在这里也不是个法子,倘若到时候别人发现了,说我金屋藏娇,那我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可这妮子偏偏又倔得很,就是不肯离天都。唉!还真是让人头疼!要不让她当个小道姑?不成,那样也太显眼了!得好好想个法子才成……”
钱不缺才坐了片刻就坐不住了,便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走了起来,冥思苦想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有了个说不上好的主意。
“又要隐蔽又要能修行,思来想去天都也就只有一个地方可去。妮子啊妮子,你这不是难为我吗?非得让我拉下这个脸去求那个人!唉!谁让你是我选中的弟子呢?以后可不好过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