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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篝火燃烧的很是旺盛,祁连煜麾下的随从们,可能是太久没有过这样放松的夜晚,也或许是因为今晚需要人守夜一夜不眠,他们玩的很是尽兴,草原上的民谣和烈酒的香气,让他一朝像是回到了沙场军营之中的时候一般随意。
祁连煜的神色间也颇有些放松,耳畔虽然还能听见狼嚎的声音,却也并不影响他的心情。
他也是头一次如此真情切意地希望着他的那个对手能够平安归来。
与此同时,这个夜晚注定不会平静。
叶铭庭和聂青和从山上下来又徒步走了几里后,这才见到那座在杳无人烟的地方,建起来的客栈,然而这座客栈看起来有些破旧,二楼的窗户吱呀作响,一楼的门窗上还缠着些许的蜘蛛网,就像是刚搭起来不久,或者是年久失修。
两人刚一站在门外,聂青和见这光景,不免头疼,他仔细地瞧了瞧,目光里多了几分嫌弃和慎重。
“就这住店条件,恐怕不是个黑店宰客,那就当真是在干什么杀人放火的勾当了。”
之前只是站在山顶上,往下一看,倒是还没怎么察觉,但是现在能够亲眼所见,他越发能够肯定自己心中所想。
然而叶铭庭并没怎么理会这番话,反而是直接走上前去,敲了敲房门,道:“店家,现在还留客么?”
不一会儿,房门就从里打开了,入眼的是一个身着绛紫色裙裾的女人,头上还包着一方巾帕,她的绛紫色裙裾稍显破旧,甚至有些脏污。
然而女人的脸蛋倒是娇俏可人,带着一种少妇的婉约。
“诶哟,两位客人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那女人冲叶铭庭抛了个媚眼过去,是说不尽的万千风情。
然而叶铭庭丝毫不为所动,神情冷漠,只是淡淡地开口:“住店。”
女人见此,也并无半点生气,只是好可惜啊,她还没遇见过能够对她这般冷淡的男人呢,想必,会是个很有趣的人。
紧跟着上来的聂青和虽然也生的眉清目秀,颇为俊俏,然而女人却并未对他产生太大的兴趣了。
“两位小哥,这里有普通房,和上厢房下厢房,敢问小哥要住哪一间?”她说着,又冲叶铭庭抛了个媚眼过去,后者熟视无睹。
“住店,上厢房。”惜字如金。
女人嗤了一声,随后一双嫩白的纤纤细手又开始在算盘上拨来拨去,珠子声打得噼里啪啦作响,她抬眼去看那聂青和,道:“需要什么食物点心么?”
“不需要。”聂青和眼中带笑地看着她,却也是不为所动。
唉,这后一个,也是个难啃的骨头呢。
“老板娘,这个店里,就您一个人么?”聂青和忽然问了一声:“这四周都是些荒山野岭的,若是出去采集物资,那老板娘您一个人提那么多东西走这么远,岂不是很受累。”
“我这儿倒是还有两个打杂的伙计,不过你要是想留下来,我倒是没什么意见。”说着,女人烟视媚行地扫了聂青和一眼,半趴在柜台上的身影绰约。
等到两人上楼的时候,聂青和还不免感叹,这个女人可真是透进了骨子里的媚,是个尤物,不过也正是像这样的女人,才是最危险的,稍有不慎,可能就栽在她手里了。
由其中一个伙计带两人去那上厢房,那伙计一手提着灯,灯火摇曳之中,那伙计的面貌露了出来,瞧着还让人有几分瘆得慌。
他的半张脸应该是因为大火灼烧,因而凹凸不平,像是老蛤蟆的背部,背部微微伛偻,穿着褐色的短衫,眼睛也显得稍稍浑浊,就这么定定地瞧着他们。
他的声音显得有些苍老,分明是个青年人烧伤的面孔,说起话来,却像是风烛残年的老人,像是下一刻就要窒息。
他的钥匙很是陈旧,利落地开了门之后,这才冲两个人说话:“请进吧,小店寒酸,但是里面有煤油灯。”
说着,这个怪人就离开了。
门一关,叶铭庭看那个怪人,就总觉得是哪哪儿不对劲儿。
作为一个医者,除了在治疗病人的时候,聂青和没什么讲究,但是这会儿他心里可是膈应的很,他第一个点亮了煤油灯,在房间四处到处照了一遍,确保没什么奇奇怪怪的玩意儿后,这才放宽了心。
“那今晚怎么睡?我们两个大男人的,睡一张床?”聂青和刚提议,就被叶铭庭的眼神杀了回来。
不得不说,他就算是站在那里,什么话都不说,在黑夜之中,聂青和都恍惚能够看清楚他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