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妃,人家好言好语地来了,我总要装装样子的吧?”
雪河叉腰,大声叫骂道:“好啊!那你接着装啊!跟她好去啊!我又没拦着你!……如今又巴巴地跑来招我做什么?”
雪河一时气急,把案头的书册卷宗一本一本地朝他脸上丢过去,嚷道:“人家是正妃,我不过是个小老婆!你又何必这么低三下四地哄我呢?!”
“你这女人!”
覃柏眼见她是气昏了头,心里虽是恨得咬牙,却仍是低声劝道:“她是赵峥的正妃!又不是我的!我覃柏只有你一个女人好伐!跟她都是作戏的!假的!”
桌上的东西扔得差不多了,雪河听了这话,举着砚台的手在空中略停顿了一下,但随即还是朝他砸了过去:
“放屁!你敢说你对她没存过一点儿心思?!”
覃柏吓得一缩脖子,躲过:“哎呀,上好的端砚啊,可惜了了……”
“啥?!”
“夫人砸得好!我早想砸它了。”
覃柏看了一眼粉身碎骨的砚,默默心疼一下,立刻正色说道:“我疯了么我惦记她?!那女人多精明啊!我就整天躲着她走都怕会露馅!我哪还敢碰她?!我吃饱撑得我……”
覃柏趁她不备,上前一步搂住她,抓住那双正在作恶的小魔爪,在她耳边轻声哄道:
“当初娶你进门不就为了躲开她嘛!你想啊,我就是再能装,我学王爷说话走路,我还能学他在床上怎么跟女人欢好么?我在他枕边人面前作这个死干嘛!肯定立刻就穿帮了啊!”
雪河想了想,倒也有理,勉强哼了一声,半推半就地偎到他怀里,冷脸问道:“你是不敢、还是不想啊?”
“既不敢也不想啊!”
覃柏见她终于有所缓和,慢慢掰开她的手指,把那紫檀木的笔架抢救下来,忙又好言道:“王妃那又老又丑的,哪里有你好嘛!我这辈子有你一个就够了,平白招惹那女人做什么!”
“被我抓到,你就死定了!”
“好好好!”
覃柏抱起她就往内室走:“外头怪冷的,还是先进去再说吧。”
雪河被他一路抱回床上,两人重新又钻回被子里,覃柏搂着她继续哄道:“这王府里女人再多,都是赵峥的女人,我哪里敢碰?犯天条的喂!我有几个脑袋够砍的?……只有你才是我的嘛!咱俩才是合法哒!”
“呸!”
雪河啐他一口:“说得就跟你正经娶了我一样!哪有的事儿?!”
“有的有的!”
覃柏笑道:“等眼前这事儿完活了,你要什么样的婚礼我都应了你!全都补给你!”
“我才不希罕呢。”
“希不希罕的有什么关系,反正以后是咱两个关起门来过日子嘛……跟外头那些女人都不相干!”
说到此处,雪河莫名又想起老内监白天说的那番话,不禁心里一酸,抬头问道:“如果我也和她一样不会生养呢?你也会纳妾生子吗?”
“嗯?”
覃柏一愣,反应了片刻:“什么?”
“我是说,我不能为你生孩子。”雪河正色说道,“没有开玩笑。”
覃柏看着她的眼睛,意识到她此时并不是说气话,略一沉吟,迟疑了片刻。
稍一犹豫的空当,雪河拧起眉头:“你会嫌弃我吗?”
“怎么会?!”
覃柏微微一笑,忙解释道:
“我又不是赵峥!我,一个孤家寡人的小小河神,既没有王位要继承,又没有万贯家财,能娶到你这么漂亮的小狐仙已是祖上积了大德,生不生养这种事,哪里就那么要紧了?”
师父说得果然是对的。
起初她还有点害怕,就怕万一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样,如果他从此就不再宠她了该怎么办呢?
覃柏用力把她抱紧,又接着在她耳畔说道:“阿翁把下午跟你说的话都讲给我听了,他说你突然间就哭了,我还当是什么大事,急忙忙就找过去了,原来竟是为了这个——我们又不是凡人,有没有子嗣哪里就那么重要?”
雪河拧着眉,咬着唇:“真的么?”
“有你一个大宝贝就够我折腾了!”覃柏笑道:“我这人很容易满足的。”
“……不许偷吃。”
“从来没有!将来也不会。”
信誓旦旦。
雪河看着他认真的表情,伸出手指戳戳红肿起来的巴掌印:“……疼咩?”
“疼死了!”
覃柏悲愤道:“咱能不能打个商量?以后有话好好说,可不可以别打脸?”
点头。
“那,踢屁股行吗?”
“这个,最好,……也不要吧。”
“那你指个能打的地方给我。”
“不如,你实在忍不住想打的时候,就亲我可好?”
“呸!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