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先压着火转身出了营帐,瞬间换了身皮相,沉声对守卫在门口的士兵嘱咐几句。
雪河扒在窗边,亲眼瞧着两个侍卫把小貔貅挂到了中军的旗杆上,这才满意了。
“擦,真特么冷。”
片刻的工夫,覃柏就搓着手从外面进来,见她还光着脚站在地上,不由皱眉:“你怎么还站在这儿?”
话音未落,他上前一步,不容分说地直接将她扛上肩头,故意地重重摔到床上。
“好痛!”
雪河‘唉呦’一声倒在被子上,不满地大声抗议道:“坟淡!屁股都摔两半啦!”
覃柏阴沉着脸,从旁边拿过手巾来,把那双嫩白的小脚细心擦干净:“废话,屁股本来就是两半的。”
“你坏!”
雪河被他搔到脚心,咯咯笑着胡乱蹬腿:“好痒!放手啦!”
“小妖精!”
覃柏的耐心彻底用完,丢了手巾,纵身扑上去便把她摁在身下。
深秋的漠北寒风呼号,已是滴水成冰的时节;军帐内的小火炉烧得通红,正是红绡帐暖,春意情浓。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其实,王爷赖床也总是有极其充分的理由的。
“懒货!军鼓都敲了三通啦!”
雪河使劲摇了摇身边的覃柏,他却仍是哼哼着连眼皮都不肯抬。
“你这败家玩艺。”
雪河朝他胳膊上用力掐了一把,他这才苦着脸“哎呦”一声:“闹什么啊!要是真有军情早就不是这动静了好吗?”
“少废话!快起床!三军主帅,怎么可以睡懒觉!”
雪河抬腿从他身上跨过去,跳下床,唤来小兔梳洗打扮。
“好话坏话全让你给说了!让别人怎么活?”
覃柏懒懒地抱怨一句,勉强坐起身。
“我哥说啦,‘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你要懒回家懒!军营里可是不成!”
雪河这会儿已经洗好了脸,小兔拢起她的长发正细心地打辫子。她表情认真地坐在梳妆台前,盯着镜子里的覃柏一脸无奈地下了床。
这时,老内监捧着水盆也从外头进来,来到王爷面前。
“你这妖精,有时候真是招人烦。”王爷恹恹地抱怨一句,起身更衣,语气里却是满满的宠溺。
雪河瞪他,吐出舌头略略略。
“老奴倒觉得,小夫人说得对。”
老内监笑呵呵劝道:“王爷不知道,当初出兵时带着小夫人,底下军士多少是有些闲话的。但这一路走过来,不怕吃苦,也不给人添麻烦,更没一句抱怨——小姑娘家家的能做到这一步,大家都是服气的。”
雪河对着镜子无比得意地笑。
“好啊。”
赵峥明显是看见了,不动声色地翻了个白眼,冷冷道:“那本王把令牌给她,让她去带兵打仗去啊!”
“咳,这就是孩子话了。”
玩笑归玩笑,赵峥正色问道:“昨晚军中可有什么事发生?”
“昨晚二位公子去取水时,遭遇一小波马匪偷袭,本想一早来禀报王爷的,见王爷迟迟未起就先搁下了。”
“可有伤亡?”
“那倒没有,反而是又得了好些金银财物,把小公子欢喜得了不得。”
听了这话,赵峥反而皱起眉头:“怎么回回遇到马匪都能得一大堆金银?莫不是会有什么圈套吧?……我还是觉得早日撤兵为妙。”
“你是不是傻?!”
雪河真是服了!不管遇到什么事,他好像都能完美地把结论给引到“早点回家”这个最终目标上来!
雪河站起身,来到赵峥面前,看着那张中年大叔的严肃脸,叉腰说道:“那你为什么就不能想想:就连来取水喝的马匪身上都带着这么多财物,这是不是说明他们藏宝贝的山洞就在附近呢?”
“噫。你不能净瞎想好事吧。”
“那你也别净想着回家啊!”
“不是,我是害怕中埋伏啊!”
“埋伏个鬼啊!你有两万人!这方圆八百里全部马匪加一起也才五千!——埋伏你?引诱你孤军深入?有毛病啊他们!四倍的兵力怎么可能吃得下!”
赵峥干瞪眼不说话,脸上却分明写着“我不管我就是想回家”。
这时,只听得帐外一片骚动,不一会儿一名小卒进来禀告:“营门口来了个人,求见王爷。”
“哈,这么快?”
雪河听了,立刻丢下赵峥随那小兵出了营帐。只见十来个带着刀枪的军卒围着一个人正站在旗杆底下,挂在旗杆上原本一阵阵哀嚎的小貔貅见了他,立刻兴奋地张牙舞爪,嘴里呜哇呜哇地一阵怪叫,见到亲人一样涕泪横飞。
“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