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我了,我不是这么不讲义气的人……”
我顿时稍稍松了口气。
还好这胆小如鼠的家伙,虽然害怕潘光海媳妇,但更害怕我一怒之下,真的事后跑去找麻烦。
看来鬼将把它派过来,也不完全是敷衍,不然它也不会吃我的威胁。
肯回来就好,这时候,我自然不会去计较它或许自己都不相信的解释。
然而就在这时候,被我刚才的气势震住的潘光海媳妇,也动了,刚刚小松一口气,她就听懂了我的话,并从中看到我只是外强中干似的,找准时机似的朝我扑了过来。
我不禁心一紧,连忙举起祖师爷铜像砸出去!
“轰”的一声!我只觉好像有一堵看不见的墙,猛地撞在了我身上似的,将我推得双脚离地而起弹了出去,落地后脚步趔趄的往后猛退,接着感觉右脚一空,踩到了一个轻飘飘,毫无承重能力的东西。
眼看我已经被震到坟前空地边缘,踩在伸出去的野草丛上,一脚落空,往后一仰,就要翻滚下几米高的水渠里时,身下忽然多了一股软绵绵的力将我托住,就跟摔在一团棉花似的。
与此同时,外套也猛地被什么抓住,继而一次坚硬有力的手,抓在我左手上,将我拉了起来。
定睛一看,正是我爸见我,忽然被什么东西撞退,早已蓄势待发的追了过来,才总算在我,即将摔下水渠沟时拉住了我。
而身下那团棉花一样的东西,则是白面书童,见我被潘光海媳妇打飞,连忙加快速度,在我坠下的同时赶到,挡在了我的身上。
刚刚勉强站稳,一股令人窒息的阴风,又猛地袭了过来。
与此同时,被这电光火石一幕弄呆的潘光龙,也骤然发出“啊!”一声惊恐至极的尖叫。
随着向活人发出攻击,潘光海媳妇,终于真正显形了。
“年轻上师,我先拖住她,你尽快一些。”眼前清光一闪,浑身发光的白面书童,就迎着潘光海媳妇冲了过去,还有模有样的,左手负于身后,右手中指食指并拢竖起,拇指扣无名指和小指,掐出剑诀,大喝一声“呔”,点向潘光海媳妇额头。
潘光海媳妇严重顿时寒光直冒,凶气毕现,掀着令人窒息的阴风,直接对着白面书童一巴掌拍了过去。
呼啦的一声响,白面书童一指还没能戳到潘光海媳妇额头,就被她平拍得斜飞出去,在半空中晃晃悠悠的翻滚起来。
虽然有些狼狈,但白面书童反应还算是比较快的,凌空翻出几米后,就稳住了鬼体,以一个极为刁钻灵巧,也完全不符合物理规律,任何实质形体都不可能做到的角度,翻转着一个倒挂金钩又飞了回来,再次大喝一声,掐起剑诀,戳向潘光海媳妇眼睛。
单从外表来看,这个姿势还是比较潇洒帅气的,放在功夫片里,就是一个值得镜头慢放的经典镜头,然而从实际上来说,却没有任何卵用。
因为潘光海媳妇,只是简单粗暴的又一巴掌,就把白面书童再次拍飞了,连她的边都没摸到。
又在呼啸作响的阴风中,凌空翻转几圈后,白面书童再度稳住鬼体,手掐剑诀,脚踏虚空的,脚尖连点着空气快速折返,居高临下的一脚尖点向潘光海媳妇。
这一次,潘光海媳妇没有再把它拍飞是,而是魂体一振,双眼凶光大放的张开嘴,发出“哈”的一声刺人耳膜的尖啸。
这啸声并不高亢嘹亮,但异常尖锐,就像沾了水的塑料泡沫,猛地从玻璃上擦过一样,令得我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鸡皮疙瘩直冒,仿佛有什么东西顶着耳膜直往里钻。
一阵极为猛烈的阴风,也以潘光海媳妇为圆心,朝四周席卷扩散开来,形成一道气墙撞向我们,使得我和我爸都被推得退了好几步。
而旁边完全被吓呆的潘光龙,则在退了几步后,脚下一滑直接摔倒了。
与此同时,脚尖当头踩下的白面书童,也猛地高高弹起,直接往靠树林那边的潘家墓群落去。
还没能稳住鬼体,潘光海媳妇,就又发出一声令人极为难受的尖啸,阴气大盛的追了过去,彻底被激怒了,直接一巴掌,懒腰拍在了,尚在半空中翻滚的白面书童身上!
白面书童顿时径直往地面砸去。
就在我握紧拳头,为白面书童感到担心的时候,即将落地的它,忽然一个翻滚,竟是在落地之前,硬生生往旁边横移了几米,然后又极为刁钻的跃起,朝森林上边掠去。
潘光海媳妇顿时又是一声尖啸,凶气大放的紧追不舍,再次将白面书童拍向地面,但在即将落地之时,又被它灵巧的往外冲去,就跟一个不听话、不受掌控的皮球一样。
看到这会,我也算明白过来了,这家伙虽然已经是几百年的“老鬼”,但实际上却是个花拳绣腿,打架确实不是它的强项。
不过看它跟泥鳅一样窜来窜去,场面上虽说颇为狼狈,可也完全没有真正被逼到绝境,我顿时也没那么替它担心了。
收阴图的冷光已经到达了顶点,符案开始变化,我的脑海中,也开始出现一丝极为阴冷的气息。
这些都是引灵已经成功,食鬼夜叉即将到来的征兆,最多还有一分钟,就会开始附灵。
就在这是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没来由的,想起了一个人。
确切来说,是一个魂。
当初遇上这个魂,完全是一个偶然,如果张晓微没有背着我,偷偷在校园网上发帖,那几个“师弟师妹”也没有刚好看过那篇帖子,从而找上门来的话,后面的很多事情就不会发生。
萧清荷。
“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在这火都快烧到眉毛的时候开小差,想起早已经魂归地府的萧清荷?”甩甩脑袋,将浮现在脑海里的萧清荷身影挥散些许,我不禁有些奇怪。
正有些想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我爸脚后面泥地上的一道寒光,就将我从思绪中,完全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