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凌飞诧异,低声问道:“殿下以为,这个心思叵测之人会是谁?”
此时小二端上冷菜冷酒,门外北风仍旧呼啸不止。
刘璟并不在意那小二还在一旁站着,答道:“这个人,十有**是楚王林璎。”
凌飞瞥了一眼略显好奇的小二,对刘璟道:“那楚王年龄还没有我大,怎么会有如此心计?咱们与他相识的时候,他不过是个毫无礼数、胡作非为的小无赖罢了。”
刘璟摇头叹道:“我也不愿相信林璎会有这般智计,更不愿相信我竟做了他手中的棋子,心甘情愿地由他摆布。可是放眼九州,还有谁会来算计我、利用我?
回想当年的局面,且不说齐卫陈蜀四国结盟,就说陈国一直被戎族人牵制,蜀王又压根不是玩弄计谋的性情,陈蜀不可能借咱们宋国的手,铲除齐卫两国。而赵国中立,赵王就算想要铲除齐卫,也没必要费尽心机地找个人来给我献策,然后又暗中杀害了那个献策之人。
想来,唯独一直没有明确加入齐卫陈蜀四国盟军的楚国,既可以有灭了齐卫的野心,也可以有利用我宋国的计谋。
至于林璎……他本就聪慧过人,他回到楚国之后,又经历了许多变故,千难万险地登上了楚王之位,更千难万险地坐拥楚王之位四年之久。虽说传言里,他似楚幽王一般奢靡好色,不思朝政,但仔细想想,这难道不是他的障眼之法吗?楚国那滩泥沼,岂是寻常人能在其中独善其身的?”
凌飞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原来那林璎竟然如此深不可测……”
刘璟黯然:“而我竟然时隔多年才猜到是他。难怪恕儿能心甘情愿地留在楚国,留在他的身边。他若没有过人之处,恕儿又岂会委身于楚宫那小小一隅之地?”
凌飞吃了一口冷酒,忽然皱眉:“殿下既然已经知道了楚王的野心和诡计,难道要任由楚国在咱们眼皮底下继续壮大?楚王能不费吹灰之力就灭了齐卫两国,难道咱们宋国要坐以待毙吗?”
刘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长叹一声,道:“如今九州太平,楚宋更是通商频繁,是难得的一片欣欣向荣之景,纵使我想出兵伐楚,讨回被利用的那口恶气,却又拿什么理由去伐楚呢?
更何况,如今赵、宋、楚虽然并立于世,但宋国并不是最得民心的一国。
赵王曾经拼死守住了芜城,各方百姓皆赞其功德仁义,就连后来纳入赵国的陈蜀二境,这些年来也没有丝毫反赵之谈。赵王无为而治,赵国官场清廉,百姓乐得悠然自在。赵国得民心,无需多言。
至于楚国,当年随蜀王乌邪西出晋阳关的四国盟军,回来之后便去楚国投奔了安邑王。这些人进入了楚国,楚国便也渐渐如赵国一样,从各国招揽人才,不拘泥其祖籍国别,任人唯贤。
而咱们宋国,完全没有赵国和楚国那样热情好客。更可惜的是,就算宋国想要热情好客,也没有人来投奔咱们。就凭这样一个孤立于世的宋国,又有什么理由去讨伐并没有招惹咱们的楚国?”
凌飞提议道:“或许殿下可以写信给赵王,问问他对伐楚有何建议呢?”
刘璟无奈地摇了摇头:“赵王老矣。他若想伐楚,又为何每年都派人给远在楚国的小恩送生辰贺礼,却连只字片语都不捎给我?他这样做,是摆明了让我不要轻举妄动。”
凌飞道:“其实殿下若是真想攻打楚国,又何愁找不到理由呢?请殿下恕臣直言,臣以为,殿下此时并没有坚定的伐楚之志,只是与楚王有私怨罢了。”
刘璟又将一杯冷酒一饮而尽:“当年我有灭齐卫之志,可是灭了齐卫又如何呢?恕儿恨我,赵王恨我,除了宋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