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沈三叔,朝我竖了竖大拇指,夸我有本事。
我苦笑道:“别夸我,缚术维持不了太久,你有结实一点的绳子没有,先把他绑起来。”
沈建国眨了眨眼睛,会意地点了点头,从包里掏出了一捆登山绳,两人一起把沈三叔捆了起来。我们捆好没多久,缚术就消失了,符纸化作了一团火焰。
沈三叔顿时恢复过来,开始嗷嗷大叫,用力扭动着身子挣扎,幸亏用的登山绳,十分结实,比医院的皮扣带要结实多了。
既然捉到了沈三叔,我们就准备回去了,我和沈建国一人拉着一边,拖着沈三叔往山下走。
走了没五分钟,一声绵延悠长的狼嚎再一次响起,而这一次,我们发现这个声音似乎比之前更近了一些。
难道说刚才沈三叔的嚎叫,把山里的狼给招来了?亦或者沈三叔就是刻意呼唤野狼的?
不论从他的外貌还是刚才的嚎叫声,我猜测他身上的妖气就是与狼有关,所以他实际上变成了半人半狼的妖怪!
那么他刚才一声嚎叫,引来的,到底是普通的狼?还是妖化的狼?
我这般思考着,心里面不禁开始打鼓,和沈建国对视一眼,也同样看到了他眼中的惊恐。
狼,从来都是成群结队出行,这种动物狡猾又残忍,正所谓猛虎架不住群狼,我们如果真的遇上了群狼,那必然要经历一番殊死搏斗,这是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不愿意面对的。
于是,我们俩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加快了步伐。
也许很多人没有体验过,在茂密的丛林中拖一件物品有多艰难,任何一个枝丫、断枝、岩石都是你前进的巨大阻碍。
我提议沈建国把沈三叔当做木桩往山下滚,利用斜坡方便我们尽快离开山林,然而沈建国不同意,他担心他的三叔会因此受伤。
我当即朝他吼道:“我们没得选择,要么用我说的方法,或许能把你三叔带出去,要么丢掉你的三叔自己跑,否则,我们迟早会被追上,到时候谁都跑不掉!再说你三叔现在皮糙肉厚,一身糙毛,会不会受伤也不一定。”
沈建国也能清楚地意识到即将来临的危险,咬了咬牙,同意了我的建议。
于是我们也不顾会不会伤到沈三叔,直接把他往山下推,任由他沿着崎岖的山坡往下滚。看他那皮糙肉厚的模样,估计那些能够瞬间刺破我们衣服皮肤的树枝也伤不了他几分。
时间已经接近日暮时分,随着我们快步行进,我感觉到体力也在逐渐透支,上山容易下山难,我们虽然速度快,但是却要时时刻刻小心不被绊倒,小心地上一些尖锐的断枝和岩石。
过了大约十五分钟,我听见身后有沙拉沙拉的声音传来,而且正在飞快地向我们接近,而且这个声音不止一个,从我听来,至少有四处,身后两个声音,左右各一个,显然它们在慢慢将我们包围起来。
我浑身汗流浃背,额头还在不停地冒冷汗,感觉到危险距离我们越来越近,心跳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仿佛身后随时都会有一张血盆大口朝我扑来,让我后背的寒毛,如同雨后春笋一般蹭蹭地冒起来。
沈建国的速度要比我快不少,他紧紧地跟着沈三叔,确保他一刻不停地往山下翻滚,而我则被落在了后面。
眼看着我们即将抵达山脚下林子的边缘,我忽然感觉身后有一股劲风扑来,立即大吼了一声:“沈建国!电击棍!”
沈建国心领神会,掏出棍子往后一甩,我跳起来接住,猛地一个转身,只见一只半身高的灰褐色野狼正伸出利爪朝我扑来,一张血盆大口,带着一股子腥风扑面,我毫不犹豫地摁住开关,抡圆了胳膊朝野狼头顶砸去。
砰一声闷响。
我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反作用力传递到我的手心,震得我手心一阵酥麻,而朝我扑来的那头狼也发出一声惨叫,摔倒在地。
我因为转身,脚下不稳,一个趔趄,便朝后面栽倒下去,我此时也顾不得会不会受伤,就地打滚,一连翻了几个跟头,然后感觉到衣服被人拽住,用力一扯。
眨眼间,光线由暗转明,一轮火红的太阳照射在我的侧脸上,暖烘烘的。
我看到眼前的林子里,四双血红色的眼睛在晃动,有隐隐约约地粗气声传来,叫人心惊胆战。
回想起刚才转身那一棍子,我心有余悸,若不是直觉告诉我危险来临,勇气给予我誓死一搏的动力,我此刻可能已经成为了这四只野狼的口中餐了。
在那一刻,我脑海中忽然蹦出一个疑问,黑暗中狼的眼睛不是绿色的吗?
然而未等我喘息几口气,耳边骤然响起三声震耳欲聋的炸响。
嘭!嘭!嘭!
我吓得捂着耳朵缩在一边,待到声音落下,只见沈建国手中握着一把黑星手枪,枪口正在冒烟,而他胸口剧烈起伏,喘着粗气。
而林子里的野狼似乎受到了惊吓,往后退去,簌簌之声不绝于耳,不过看来沈建国枪法不怎么样,一枪都没有打中。
躺在地上的沈三叔也被巨大的枪响吓得不轻,竟然忘记了挣扎,一脸惊恐地瞪着沈建国手中的枪。
刚才翻滚的时候,我胳膊肘和膝盖都擦伤了,传来隐隐疼痛,此刻艰难地爬起来。
沈建国过来扶我,道:“看来狼都被吓跑了。”从他的语气中听来,他似乎松了一口气。
但是我却顾不得伤痛,催促道:“赶紧走,此地不宜久留!太阳要下山了!”
沈建国好不容易松口气,一脸疑惑,道:“我想那些狼受了惊吓,不会再来了吧。”
我抓着他的手臂说道:“你没发现它们的眼睛都是红色的吗?事出反常必为妖啊!”
我的话音未落,忽然眼角处闪过一个白色的身影,速度之快如白驹过隙。
“快走!”